第六百一十八章 那不是只能去死了嘛!
看到这道题目的时候，众人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姬子的牺牲当然能够理解，但布洛妮娅为什么会被芽衣追杀呢？她们两个应该算是朋友吧？
不过下一刻，他们手机反应过来这道题目属于哪里。
令曾经相亲相爱的友人相互厮杀，会有这般悲剧的，也只会是那个注定悲剧的「逐火之蛾」了。
而这道题目显然就是衔接上一次，姬子为了保护布洛妮娅她们孤身一人阻拦芽衣，最后死在其怀中的后续内容。
虽然那位姬子已经非常卑微的恳求着那位昔日的学生放过曾经的同伴一马，留她们一条生路了，但芽衣所给出的答复也只是
抱歉。
——她，仍将继续追杀昔日的同伴。
而在失去了姬子的保护之后，德丽莎能够成功带着岌岌可危的希儿、埃米莎、布洛妮娅以及九霄逃脱来自灭世原凶之一的雷之律者·雷电芽衣的追杀么？
这道题目将这份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从双方的战力而言，恐怕是很难逃脱的吧。”
瓦尔特叹了口气，给出了一个较为客观的判断。
就本来而言，有姬子在的布洛妮娅那边战斗力仍和雷电芽衣有着极大的差距，而在少了姬子的情况下，要带着一个活死人负担的情况下逃出一位律者的追杀。
那概率...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猫猫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唔，那个芽衣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能打感情牌的样子。”
你要说能打感情牌，用曾经朋友的身份求一条生路这当然是最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芽衣是有自己的感官的。
可就连那位姬子试图打师徒情的感情牌都失败了，剩下的人里还有谁能和芽衣打感情牌？
九霄？芽衣很明显对他们没什么感觉，甚至好像隐隐存在几分敌意。
埃米莎？那个小黄毛都不认识芽衣！
布洛妮娅？她前面不就和芽衣打了么，结果芽衣下手可没有留情，直接是奔着要她命的意图去的。
唯一可能的大概也就是德丽莎了。
但...德丽莎真的能说的动芽衣吗？
这一点，在场的德丽莎想了想，连自己都没什么自信。
“击败律者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爱茵斯坦沉声给出了另一种更实际的方案：
“能够报以期待的，也只有通过隐藏踪迹让律者找不到她们。”
这样的说法，让不少人眼中闪过光来。
只是下一刻，来自归零纪元的芽衣博士毫不客气的将这份期望打成不切实际的妄想，嗤笑道：
“那个世界的雷电芽衣似乎拥有操控崩坏兽的能力，躲过律者的确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众多的崩坏兽，她们也能躲得过吗？”
这个问题，众人都无法回答。
但答案几乎心知肚明。
在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的情况下。
面对雷之律者的追杀，逐火之蛾世界的人们似乎也只能用“如果无法逃离律者的追杀，那不是只有去死了吗？”这样的说法来下定论了。
怀着悲伤与遗憾的心情，这道题目似乎已经见分晓了。
但，最终选择权落在九霄身上的时候。
这位一向嘻嘻哈哈的中二病少女，却是猛然抬起低着的头，开口道：
“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
“我选「能」！”
“九霄...”
看到有些固执的做出选择的九霄，作为朋友的新生娜张口欲言，不过却前者却是率先开口：
“错误也好，正确也罢，我绝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的命运。”
做出这样任性的选择，或许在其他人看来的确是很愚蠢的吧，毕竟选择这样一个注定错误的答案，可是会错失宝贵的奖励啊。
但名为九霄的少女却不想就这样妥协。
哪怕是一个可能性，她也坚持着自己的意愿，坚信着那个世界的人们有着更美好的结局。
尤其是，那个世界可是有九霄大人在的啊！
不要问她们究竟能否逃出昔日故人的追杀。
因为九霄大人是救世主，所以她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
“唉，固执的笨蛋。”
看到那坚定且自信的眼神，新生娜叹了口气。
其他人对于九霄的执着当然是没什么看法，毕竟如何选择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们只是提供建议。
只是，「回答正确」的结果，却是让持反对意见的众人瞬间变成了小丑。
“哈？这样子她们也能跑的掉吗？那么能跑？”
看到这结果的小识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随即她的脑袋就被轻轻敲了敲，符华轻叹一声：
“这也算是好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不期待那个世界的人们能够幸存下来的...哪怕只是苟延残喘。
但碍于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自然会想选择更有可能性的那个。
说话之际，符华有些困惑
“不过，她们究竟是怎么成功逃脱追杀的？”
“不清楚...大概是她们运气真的很好，即使是在一大堆崩坏兽的追杀下，也成功带着人跑到了一个律者找不到的地方？”
渡鸦随口道：
“又或许是那位终焉大小姐出手了？”
众人瞬间沉默了。
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终焉律者看着和九霄关系好像还挺好的样子，会出来救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对方似乎也说过没办法再阻止芽衣了。
甚至还留下了从九霄的角度来看，十分危险的提示，即：想要结束那个世界只有两个可能。
杀死终焉，或者被杀死。
结果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此时，九霄也得到了她的奖励，一个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其名为——
【圣痕活化因子】
【对于圣痕具有强化作用的特殊科技产物，可以将圣痕包括其所具备的圣痕空间活化并进行扩大化。（可以唤醒某些东西，获取力量。）】
【使用方法，滴一滴在圣痕上就行了。】
【注：没什么危险性。】
“这...是什么玩意？”
特斯拉有些茫然的看着九霄手中的盛满明黄色液体的小瓶子。
就算是有介绍，她也有些看不懂。
当然这也正常，毕竟圣痕实际上应该算生物科技，而特斯拉专攻的却是机械动力，对于这种圣痕科技自然美没什么头绪。
但在熟悉圣痕科技的人眼中，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逆天。
——所谓圣痕是潜藏在dna片段中编辑的特殊片段，在世代的遗传中变得残缺，难以觉醒。
可一旦觉醒，圣痕觉醒者就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就例如幽兰黛尔，她转移了圣剑、世界泡之后，主要力量就来自卡斯兰娜的圣痕之力了。
其他圣痕持有者也皆是如此。
而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直接将惰化的圣痕直接唤醒。
当然，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世界蛇所策划的那个用崩坏能洗人类，然后进行筛选觉醒圣痕者的不知道第几版圣痕计划，只要能解析研究出这玩意，就有可能以低死亡率完成。
“有趣的东西。”
作为圣痕计划的负责人，梅比乌斯看着那瓶活化因子，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这玩意看着挺简单粗暴的，但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前纪元肯定早就造出类似的东西。
此刻，她的科研之心在燃烧！
“咦，圣痕？我有啊！”
九霄在看完这玩意居然能获得力量后，却是瞬间有些想要试一试，毕竟按照之前种种来看，她似乎拥有着三个圣痕呢。
不过因为在背后够不着，她就直接招呼上新生娜帮忙了，“琪亚娜琪亚娜，帮我滴上一滴试试看！”
“...行吧。”
很快，新生娜将活化因子滴在了九霄所拥有的圣痕——聚爆燃魂上。
“感觉怎么样？”梅比乌斯凑了上来，用一副看小白鼠的目光，炽热的盯着九霄。
她敢保证对她妈都没此刻的九霄这么热情——至少蛇蛇小姐没兴趣把自己的母亲绑到手术台上。
“呃...”
穿上外套的九霄一脸茫然
“感觉有点热热的。”
“然后呢？”
“没了。”
老实说的九霄试着挠了挠圣痕那个位置，吐槽道：
“这玩意是不是假货啊！怎么感觉一点力量都不加啊？”
下一刻，她有些恍惚，扶了扶额头，“唔...”
“没事吧。”
面对琪亚娜的关心，九霄摇了摇头“没事。”
感觉，有些奇怪
同样有这样感觉的还有新生娜。
以前她看这个中二病的时候就那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感觉九霄这个笨蛋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见鬼。
最终，在蛇蛇遗憾的眼神中，九霄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数据。
不过她那瓶剩下来的因子被梅比乌斯拿着之前获得的一些奖励给换走了。
毕竟这玩意还是在他们这种研究人员手里价值更大一点。
而这时，影像也展开了。
衔接上一次的追杀，在德丽莎的带路下布洛妮娅背着埃米莎进到了德丽莎的栖息所，一个地下实验室。
在短暂的诊断中，德丽莎得出了埃米莎是因为崩坏能抗性太低而导致被侵蚀过度了。
她在为其换上一条热毛巾后，呼出一口气，道：
“呼...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种应急处理了，得想办法尽快离开学园都市，在这里待的太久，崩坏对她的影响就会越强。”
“希儿...其实也是一样的吧。”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布洛妮娅突然开口，她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十分的自责：“其实我知道的...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希儿也是...姬子也是...都是因为我才...”
“布洛妮娅！”
德丽莎喝住了这位昔日的学生，严肃的道：
“布洛妮娅...现在先不要想这些事情...那是姬子自己的决意，与你无关，你必须振作起来，我们得一起活着离开！”
只是这对于陷入自责的布洛妮娅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奏效，她有些愤怒，那是对自己的愤怒
“可是姬子她已经死了啊！我连向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呢？”
德丽莎叹了口气，颇为郑重的道：
“布洛妮娅，姬子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个要强的人，她绝对不希望自己最后瘫倒在病床上，无力的面对死亡，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死亡怎么可能会是最好的归宿...她总是让我不要白白送死...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
“明明自己说着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一起治好希儿...然后一起对抗律者...为什么...”
此时的布洛妮娅似乎对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只是沉浸在失去姬子，失去又一个重要的同伴的悲伤中。
看明白了这一点的德丽莎沉默片刻后，拿出了一瓶酒开始咕咕的下肚，看的情绪低落的布洛妮娅有些意外
“...你怎么也学姬子喝起了酒。”
在她的印象中，学园长对于酒水这类东西敬谢不敏。
只有姬子才非常喜欢这种东西。
德丽莎没有反驳，只是晃了晃酒瓶
“这样才能更好的忘掉一些事情，怎么样，要来一点么？”
“抱歉，我从来没有打算忘掉些什么，正因为这些过去的经历才有了现在的我。”
布洛妮娅一口拒绝，低声道：“这个讨厌的我...”
这样的说法让画面中的德丽莎欣慰且怅然，有些感慨
“是么...真是坚强的孩子呢。”
曾经的孩子变得如此坚强，而她这个曾经坚强的大人却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改变，这如何能让她不心情复杂呢。
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她便开口道：
“布洛妮娅...放弃和律者战斗吧。这样只会增加更多的牺牲，我们离开长空市，找一个远离律者的地方安静地生活吧。”
“姬子把你们托付给了我，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她牺牲了自己就是不想让你们变成下一个她。”
德丽莎的劝导让布洛妮娅的神情有些凄然，落寞
“安静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奢望就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就是为了安静地生活我们才与律者战斗至今...你说的只是名为苟且偷生的逃避罢了。”
她并没有嘲笑眼前这位昔日的学园长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让德丽莎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但后者却也有自己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但如果把琪亚娜换做是希儿的话，你还能和她战斗么？”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所以逃避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死去罢了。”
她用低沉的嗓音，讲述着一个悲伤的现实。
影像前的德丽莎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
虽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她，与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关联。
但终究两者都是“德丽莎”。
看到另一个自己如此的凄惨，伤感，她自然也有近似兔死狐悲的感触。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向那个自己伸出援手。
但似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面对德丽莎的自嘲，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与姬子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在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后是不可能放弃的。”
“就让我一个人和律者做个了结吧。”
“看来还是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嘛么...”
没有在意德丽莎的失望，或者说画面中那个少女在刻意的躲避对方近乎哀求一般的目光，忍着心中悲伤，抛出了一个或许有些厚脸皮的请求
“德丽莎学园长，希儿后面就交给你了...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拜托了。”
“我是希儿的姐姐，就让我在最后为希儿做一些姐姐应尽的职责吧。”
“好吧，既然你决定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抱歉。”
德丽莎的话在布洛妮娅乃至是影像前的众人看来，似乎都像是无可奈何，只能默认、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他们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了解德丽莎的性格。
即使是另一个世界，即使在那个绝望的世界中无比的软弱、怯懦，可德丽莎依旧有着绝对不会退让的坚持与强势。
其一是塞西莉亚的嘱托。
其二则是
“但是，姬子的牺牲绝对不能白费...我和她约定好了，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把你们安全的带回去...”
“所以......就算是要用武力也要阻止你！”
“！？”
在布洛妮娅的惊讶之中，德丽莎背着犹大，挡在了唯一的出口前，落地的犹大虽然已经十分残破，却依旧发出轰隆的巨大声响。
“德丽莎学园长！请让开！”
面对布洛妮娅的执意，德丽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眼圈红了起来，她生气的大喊道：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明白！老老实实跟我离开不就好了么！”
“非要全部死掉才甘心么！就你大义凛然！就你视死如归！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的自私呢！”
“你们根本不明白我有多害怕！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这一刻的德丽莎就和她的外表一样，真的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十多岁孩子，向着眼前那个曾经的学生，如今已经高了快一个头的布洛妮娅愤怒的控诉着。
下一刻，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呃！”
看着那如同无赖一样赖在地上，脸颊酡红的少女，布洛妮娅皱眉，有些无奈，“德丽莎你喝醉了。”
只是这反而让德丽莎的声音更大了，她气呼呼的道：
“我没醉！是你们喝醉了才对！”
“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结局...和你们一起活到最后一刻！这样的要求过分么！”
“就算你今天成全了自己死在了芽衣手里，那希儿怎么办！”
“我难道要告诉她你不惜用性命换回来的姐姐因为无聊的自尊死去了么！”
“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么！”
一言一语愤怒的喝骂着曾经的学生，德丽莎半是委屈的吼道：
“不只是希儿...还有和你一起战斗的那些人们，难道你让我回去告诉她们，一直支撑她们的人一个个倒下了么！”
“姬子一个人还不够么！布洛妮娅...留下吧，不要再战斗下去了。”
“你们已经足够努力了...这个世界不值得你们这么牺牲...”
昔日友人的离去已经让众人眼中这个大龄少女本就无比痛苦的心理变得不堪重负，唯有与对方的约定支撑着那具疲倦的身躯继续前行。
少女已经不愿意再看到身边的人继续倒下，尤其是为了这个一点也不美好、残破不堪且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希望的世界倒下。
这样的付出毫无意义，这样的付出只是一种...折磨罢了。
德丽莎的倾诉让布洛妮娅在短暂的沉默后，有些不知所措、迷茫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低声接受了那份一直以来试图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的意愿，“你说的对，我只是想和芽衣姐姐做个了断，在我心里还留着她给我的记忆。”
“因为希儿的死而憎恨着那样的芽衣姐姐，所以才决定把她给我的一切都还给她...这样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希儿，让我能够重新见到她...”
“但是我已经...”
画面中那个少女的双眼中看不到太多色彩。
正如她曾经所说的那样，属于“布洛妮娅”的光芒，其实已经熄灭了。
早就已经熄灭了。
希儿的倒下并非致使光明熄灭的全部原因。
其更多的，还是因为...芽衣姐姐。
她曾一度被人视作工具，没有自己的意志，充当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是芽衣姐姐拯救了她，为她带来了光明，温暖，教会了她什么是希望。
布洛妮娅“爱”着那样温柔且坚强的芽衣姐姐。
而当这份支撑着、赋予着她的光明熄灭，甚至化作了带来另一丝温暖的凌冽寒风时，名为布洛妮娅的少女就已然成为了一个找不到意义的空壳。
希望已然熄灭，剩下的只有绝望。
留个少女的只有没有尽头的空虚与疲倦。
在这样一场无休止的“噩梦”里，似乎只有死去才是解脱的方式。
只是，这份“自私的想法”却是毫无疑问被德丽莎洞悉的一清二楚。
她愤怒的抓住布洛妮娅的领子，一个头的差距虽然让两人此时的姿势变得十分喜感，但却无法让任何一个人露出欢笑。
“既然这么重视希儿的话就给我活下去啊！这才是身为姐姐的义务不是么！”
“嘴上说着要保护她，要和她在一起！实际上只是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感受，为了逃避而选择死亡，这就是你对希儿的爱么！”
被大声质问的布洛妮娅脸色一白
“我...”
“布洛妮娅，快清醒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布洛妮娅...擦干眼泪吧，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为了希儿再努力一下吧。”
“你说的对...为了希儿，我也要活下去！”
在德丽莎的鼓励下，已然熄灭的烛火重新被续上了一丝火苗，但众人都知道，就连这缕所谓的火苗，也只不过是一个用一安慰的“谎言”罢了。
狂躁的雷声自外面轰鸣，为深藏地面的逃避者们带来紧张的心情。
昔日的师生二人重新寻觅希望
但也正是这时，她们才愕然发现，队伍中似乎…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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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的牺牲当然能够理解，但布洛妮娅为什么会被芽衣追杀呢？她们两个应该算是朋友吧？
不过下一刻，他们手机反应过来这道题目属于哪里。
令曾经相亲相爱的友人相互厮杀，会有这般悲剧的，也只会是那个注定悲剧的「逐火之蛾」了。
而这道题目显然就是衔接上一次，姬子为了保护布洛妮娅她们孤身一人阻拦芽衣，最后死在其怀中的后续内容。
虽然那位姬子已经非常卑微的恳求着那位昔日的学生放过曾经的同伴一马，留她们一条生路了，但芽衣所给出的答复也只是
抱歉。
——她，仍将继续追杀昔日的同伴。
而在失去了姬子的保护之后，德丽莎能够成功带着岌岌可危的希儿、埃米莎、布洛妮娅以及九霄逃脱来自灭世原凶之一的雷之律者·雷电芽衣的追杀么？
这道题目将这份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从双方的战力而言，恐怕是很难逃脱的吧。”
瓦尔特叹了口气，给出了一个较为客观的判断。
就本来而言，有姬子在的布洛妮娅那边战斗力仍和雷电芽衣有着极大的差距，而在少了姬子的情况下，要带着一个活死人负担的情况下逃出一位律者的追杀。
那概率...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猫猫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唔，那个芽衣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能打感情牌的样子。”
你要说能打感情牌，用曾经朋友的身份求一条生路这当然是最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芽衣是有自己的感官的。
可就连那位姬子试图打师徒情的感情牌都失败了，剩下的人里还有谁能和芽衣打感情牌？
九霄？芽衣很明显对他们没什么感觉，甚至好像隐隐存在几分敌意。
埃米莎？那个小黄毛都不认识芽衣！
布洛妮娅？她前面不就和芽衣打了么，结果芽衣下手可没有留情，直接是奔着要她命的意图去的。
唯一可能的大概也就是德丽莎了。
但...德丽莎真的能说的动芽衣吗？
这一点，在场的德丽莎想了想，连自己都没什么自信。
“击败律者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爱茵斯坦沉声给出了另一种更实际的方案：
“能够报以期待的，也只有通过隐藏踪迹让律者找不到她们。”
这样的说法，让不少人眼中闪过光来。
只是下一刻，来自归零纪元的芽衣博士毫不客气的将这份期望打成不切实际的妄想，嗤笑道：
“那个世界的雷电芽衣似乎拥有操控崩坏兽的能力，躲过律者的确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众多的崩坏兽，她们也能躲得过吗？”
这个问题，众人都无法回答。
但答案几乎心知肚明。
在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的情况下。
面对雷之律者的追杀，逐火之蛾世界的人们似乎也只能用“如果无法逃离律者的追杀，那不是只有去死了吗？”这样的说法来下定论了。
怀着悲伤与遗憾的心情，这道题目似乎已经见分晓了。
但，最终选择权落在九霄身上的时候。
这位一向嘻嘻哈哈的中二病少女，却是猛然抬起低着的头，开口道：
“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
“我选「能」！”
“九霄...”
看到有些固执的做出选择的九霄，作为朋友的新生娜张口欲言，不过却前者却是率先开口：
“错误也好，正确也罢，我绝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的命运。”
做出这样任性的选择，或许在其他人看来的确是很愚蠢的吧，毕竟选择这样一个注定错误的答案，可是会错失宝贵的奖励啊。
但名为九霄的少女却不想就这样妥协。
哪怕是一个可能性，她也坚持着自己的意愿，坚信着那个世界的人们有着更美好的结局。
尤其是，那个世界可是有九霄大人在的啊！
不要问她们究竟能否逃出昔日故人的追杀。
因为九霄大人是救世主，所以她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
“唉，固执的笨蛋。”
看到那坚定且自信的眼神，新生娜叹了口气。
其他人对于九霄的执着当然是没什么看法，毕竟如何选择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们只是提供建议。
只是，「回答正确」的结果，却是让持反对意见的众人瞬间变成了小丑。
“哈？这样子她们也能跑的掉吗？那么能跑？”
看到这结果的小识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随即她的脑袋就被轻轻敲了敲，符华轻叹一声：
“这也算是好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不期待那个世界的人们能够幸存下来的...哪怕只是苟延残喘。
但碍于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自然会想选择更有可能性的那个。
说话之际，符华有些困惑
“不过，她们究竟是怎么成功逃脱追杀的？”
“不清楚...大概是她们运气真的很好，即使是在一大堆崩坏兽的追杀下，也成功带着人跑到了一个律者找不到的地方？”
渡鸦随口道：
“又或许是那位终焉大小姐出手了？”
众人瞬间沉默了。
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终焉律者看着和九霄关系好像还挺好的样子，会出来救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对方似乎也说过没办法再阻止芽衣了。
甚至还留下了从九霄的角度来看，十分危险的提示，即：想要结束那个世界只有两个可能。
杀死终焉，或者被杀死。
结果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此时，九霄也得到了她的奖励，一个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其名为——
【圣痕活化因子】
【对于圣痕具有强化作用的特殊科技产物，可以将圣痕包括其所具备的圣痕空间活化并进行扩大化。（可以唤醒某些东西，获取力量。）】
【使用方法，滴一滴在圣痕上就行了。】
【注：没什么危险性。】
“这...是什么玩意？”
特斯拉有些茫然的看着九霄手中的盛满明黄色液体的小瓶子。
就算是有介绍，她也有些看不懂。
当然这也正常，毕竟圣痕实际上应该算生物科技，而特斯拉专攻的却是机械动力，对于这种圣痕科技自然美没什么头绪。
但在熟悉圣痕科技的人眼中，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逆天。
——所谓圣痕是潜藏在dna片段中编辑的特殊片段，在世代的遗传中变得残缺，难以觉醒。
可一旦觉醒，圣痕觉醒者就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就例如幽兰黛尔，她转移了圣剑、世界泡之后，主要力量就来自卡斯兰娜的圣痕之力了。
其他圣痕持有者也皆是如此。
而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直接将惰化的圣痕直接唤醒。
当然，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世界蛇所策划的那个用崩坏能洗人类，然后进行筛选觉醒圣痕者的不知道第几版圣痕计划，只要能解析研究出这玩意，就有可能以低死亡率完成。
“有趣的东西。”
作为圣痕计划的负责人，梅比乌斯看着那瓶活化因子，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这玩意看着挺简单粗暴的，但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前纪元肯定早就造出类似的东西。
此刻，她的科研之心在燃烧！
“咦，圣痕？我有啊！”
九霄在看完这玩意居然能获得力量后，却是瞬间有些想要试一试，毕竟按照之前种种来看，她似乎拥有着三个圣痕呢。
不过因为在背后够不着，她就直接招呼上新生娜帮忙了，“琪亚娜琪亚娜，帮我滴上一滴试试看！”
“...行吧。”
很快，新生娜将活化因子滴在了九霄所拥有的圣痕——聚爆燃魂上。
“感觉怎么样？”梅比乌斯凑了上来，用一副看小白鼠的目光，炽热的盯着九霄。
她敢保证对她妈都没此刻的九霄这么热情——至少蛇蛇小姐没兴趣把自己的母亲绑到手术台上。
“呃...”
穿上外套的九霄一脸茫然
“感觉有点热热的。”
“然后呢？”
“没了。”
老实说的九霄试着挠了挠圣痕那个位置，吐槽道：
“这玩意是不是假货啊！怎么感觉一点力量都不加啊？”
下一刻，她有些恍惚，扶了扶额头，“唔...”
“没事吧。”
面对琪亚娜的关心，九霄摇了摇头“没事。”
感觉，有些奇怪
同样有这样感觉的还有新生娜。
以前她看这个中二病的时候就那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感觉九霄这个笨蛋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见鬼。
最终，在蛇蛇遗憾的眼神中，九霄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数据。
不过她那瓶剩下来的因子被梅比乌斯拿着之前获得的一些奖励给换走了。
毕竟这玩意还是在他们这种研究人员手里价值更大一点。
而这时，影像也展开了。
衔接上一次的追杀，在德丽莎的带路下布洛妮娅背着埃米莎进到了德丽莎的栖息所，一个地下实验室。
在短暂的诊断中，德丽莎得出了埃米莎是因为崩坏能抗性太低而导致被侵蚀过度了。
她在为其换上一条热毛巾后，呼出一口气，道：
“呼...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种应急处理了，得想办法尽快离开学园都市，在这里待的太久，崩坏对她的影响就会越强。”
“希儿...其实也是一样的吧。”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布洛妮娅突然开口，她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十分的自责：“其实我知道的...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希儿也是...姬子也是...都是因为我才...”
“布洛妮娅！”
德丽莎喝住了这位昔日的学生，严肃的道：
“布洛妮娅...现在先不要想这些事情...那是姬子自己的决意，与你无关，你必须振作起来，我们得一起活着离开！”
只是这对于陷入自责的布洛妮娅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奏效，她有些愤怒，那是对自己的愤怒
“可是姬子她已经死了啊！我连向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呢？”
德丽莎叹了口气，颇为郑重的道：
“布洛妮娅，姬子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个要强的人，她绝对不希望自己最后瘫倒在病床上，无力的面对死亡，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死亡怎么可能会是最好的归宿...她总是让我不要白白送死...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
“明明自己说着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一起治好希儿...然后一起对抗律者...为什么...”
此时的布洛妮娅似乎对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只是沉浸在失去姬子，失去又一个重要的同伴的悲伤中。
看明白了这一点的德丽莎沉默片刻后，拿出了一瓶酒开始咕咕的下肚，看的情绪低落的布洛妮娅有些意外
“...你怎么也学姬子喝起了酒。”
在她的印象中，学园长对于酒水这类东西敬谢不敏。
只有姬子才非常喜欢这种东西。
德丽莎没有反驳，只是晃了晃酒瓶
“这样才能更好的忘掉一些事情，怎么样，要来一点么？”
“抱歉，我从来没有打算忘掉些什么，正因为这些过去的经历才有了现在的我。”
布洛妮娅一口拒绝，低声道：“这个讨厌的我...”
这样的说法让画面中的德丽莎欣慰且怅然，有些感慨
“是么...真是坚强的孩子呢。”
曾经的孩子变得如此坚强，而她这个曾经坚强的大人却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改变，这如何能让她不心情复杂呢。
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她便开口道：
“布洛妮娅...放弃和律者战斗吧。这样只会增加更多的牺牲，我们离开长空市，找一个远离律者的地方安静地生活吧。”
“姬子把你们托付给了我，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她牺牲了自己就是不想让你们变成下一个她。”
德丽莎的劝导让布洛妮娅的神情有些凄然，落寞
“安静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奢望就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就是为了安静地生活我们才与律者战斗至今...你说的只是名为苟且偷生的逃避罢了。”
她并没有嘲笑眼前这位昔日的学园长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让德丽莎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但后者却也有自己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但如果把琪亚娜换做是希儿的话，你还能和她战斗么？”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所以逃避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死去罢了。”
她用低沉的嗓音，讲述着一个悲伤的现实。
影像前的德丽莎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
虽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她，与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关联。
但终究两者都是“德丽莎”。
看到另一个自己如此的凄惨，伤感，她自然也有近似兔死狐悲的感触。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向那个自己伸出援手。
但似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面对德丽莎的自嘲，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与姬子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在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后是不可能放弃的。”
“就让我一个人和律者做个了结吧。”
“看来还是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嘛么...”
没有在意德丽莎的失望，或者说画面中那个少女在刻意的躲避对方近乎哀求一般的目光，忍着心中悲伤，抛出了一个或许有些厚脸皮的请求
“德丽莎学园长，希儿后面就交给你了...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拜托了。”
“我是希儿的姐姐，就让我在最后为希儿做一些姐姐应尽的职责吧。”
“好吧，既然你决定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抱歉。”
德丽莎的话在布洛妮娅乃至是影像前的众人看来，似乎都像是无可奈何，只能默认、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他们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了解德丽莎的性格。
即使是另一个世界，即使在那个绝望的世界中无比的软弱、怯懦，可德丽莎依旧有着绝对不会退让的坚持与强势。
其一是塞西莉亚的嘱托。
其二则是
“但是，姬子的牺牲绝对不能白费...我和她约定好了，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把你们安全的带回去...”
“所以......就算是要用武力也要阻止你！”
“！？”
在布洛妮娅的惊讶之中，德丽莎背着犹大，挡在了唯一的出口前，落地的犹大虽然已经十分残破，却依旧发出轰隆的巨大声响。
“德丽莎学园长！请让开！”
面对布洛妮娅的执意，德丽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眼圈红了起来，她生气的大喊道：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明白！老老实实跟我离开不就好了么！”
“非要全部死掉才甘心么！就你大义凛然！就你视死如归！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的自私呢！”
“你们根本不明白我有多害怕！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这一刻的德丽莎就和她的外表一样，真的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十多岁孩子，向着眼前那个曾经的学生，如今已经高了快一个头的布洛妮娅愤怒的控诉着。
下一刻，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呃！”
看着那如同无赖一样赖在地上，脸颊酡红的少女，布洛妮娅皱眉，有些无奈，“德丽莎你喝醉了。”
只是这反而让德丽莎的声音更大了，她气呼呼的道：
“我没醉！是你们喝醉了才对！”
“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结局...和你们一起活到最后一刻！这样的要求过分么！”
“就算你今天成全了自己死在了芽衣手里，那希儿怎么办！”
“我难道要告诉她你不惜用性命换回来的姐姐因为无聊的自尊死去了么！”
“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么！”
一言一语愤怒的喝骂着曾经的学生，德丽莎半是委屈的吼道：
“不只是希儿...还有和你一起战斗的那些人们，难道你让我回去告诉她们，一直支撑她们的人一个个倒下了么！”
“姬子一个人还不够么！布洛妮娅...留下吧，不要再战斗下去了。”
“你们已经足够努力了...这个世界不值得你们这么牺牲...”
昔日友人的离去已经让众人眼中这个大龄少女本就无比痛苦的心理变得不堪重负，唯有与对方的约定支撑着那具疲倦的身躯继续前行。
少女已经不愿意再看到身边的人继续倒下，尤其是为了这个一点也不美好、残破不堪且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希望的世界倒下。
这样的付出毫无意义，这样的付出只是一种...折磨罢了。
德丽莎的倾诉让布洛妮娅在短暂的沉默后，有些不知所措、迷茫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低声接受了那份一直以来试图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的意愿，“你说的对，我只是想和芽衣姐姐做个了断，在我心里还留着她给我的记忆。”
“因为希儿的死而憎恨着那样的芽衣姐姐，所以才决定把她给我的一切都还给她...这样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希儿，让我能够重新见到她...”
“但是我已经...”
画面中那个少女的双眼中看不到太多色彩。
正如她曾经所说的那样，属于“布洛妮娅”的光芒，其实已经熄灭了。
早就已经熄灭了。
希儿的倒下并非致使光明熄灭的全部原因。
其更多的，还是因为...芽衣姐姐。
她曾一度被人视作工具，没有自己的意志，充当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是芽衣姐姐拯救了她，为她带来了光明，温暖，教会了她什么是希望。
布洛妮娅“爱”着那样温柔且坚强的芽衣姐姐。
而当这份支撑着、赋予着她的光明熄灭，甚至化作了带来另一丝温暖的凌冽寒风时，名为布洛妮娅的少女就已然成为了一个找不到意义的空壳。
希望已然熄灭，剩下的只有绝望。
留个少女的只有没有尽头的空虚与疲倦。
在这样一场无休止的“噩梦”里，似乎只有死去才是解脱的方式。
只是，这份“自私的想法”却是毫无疑问被德丽莎洞悉的一清二楚。
她愤怒的抓住布洛妮娅的领子，一个头的差距虽然让两人此时的姿势变得十分喜感，但却无法让任何一个人露出欢笑。
“既然这么重视希儿的话就给我活下去啊！这才是身为姐姐的义务不是么！”
“嘴上说着要保护她，要和她在一起！实际上只是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感受，为了逃避而选择死亡，这就是你对希儿的爱么！”
被大声质问的布洛妮娅脸色一白
“我...”
“布洛妮娅，快清醒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布洛妮娅...擦干眼泪吧，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为了希儿再努力一下吧。”
“你说的对...为了希儿，我也要活下去！”
在德丽莎的鼓励下，已然熄灭的烛火重新被续上了一丝火苗，但众人都知道，就连这缕所谓的火苗，也只不过是一个用一安慰的“谎言”罢了。
狂躁的雷声自外面轰鸣，为深藏地面的逃避者们带来紧张的心情。
昔日的师生二人重新寻觅希望
但也正是这时，她们才愕然发现，队伍中似乎…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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