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
三天后,上西城码头。
被罗伊挑选出来的帮派成员们早早在码头边聚集，除却部分人员提前两天离开哥谭去开走私船。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来行动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等候在码头时,有成员小声和身边的伙伴闲聊着。
伙伴第一时间没有回话,反而扳着手指头开始数：“马蒂尼、阿道夫、史蒂文……确实,都是厉害的。”
“有点奇怪。”那人说。
伙伴摇摇头,觉得他多虑了：“他们都是原来帮派里数一数二的角色，神秘女士毕竟刚刚整合帮派,把这些人叫上，自然表现出她对他们的器重。更何况，神秘女士出手大方,只要参加活动就有钱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也是。”那人耸耸肩，“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正谈着,不远处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一艘运载船。上面的灯光按照既定的编码闪烁着,大家一眼就知道那是神秘女士的走私船。
“走吧，我们得快点，十分钟就得将全部东西装运到买家手里。”伙伴擦了擦鼻涕,将手///枪上膛后离开了藏匿点。
与此同时。
小巴乔带人藏在码头的另一处,他手里提着一个皮箱,里面是此次的交易金。
“神秘女士人呢？”他询问属下,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你们确定蝙蝠侠刚刚出现在罪恶巷？”
“几分钟前，他们在罪恶巷见到了夜巡的蝙蝠侠，他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的。至于神秘女士……”
还未等下属汇报完毕，一个落地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谁？”
此刻，小巴乔和下属们都是草木皆兵。他们迅速将枪口指向后方，对准那个刚刚从高处跳落下来的人。
是神秘女士。
“收起你的枪,先生，除非你希望里面的子弹下一秒出现在你的心脏。”
在众人都看神秘女士的时候，一把枪抵在了小巴乔的后脑勺。
谁都不知道血玫瑰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他明明看起来足够健壮，可身手却十分敏捷。
“好了，小巴乔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该对朋友举起武器的，不是吗？”伊丽莎白双臂环绕在胸前，毫不忌讳众人指着她的枪口。她的目光落在小巴乔的行李箱上，勾起唇角，“那应该是我要的东西。”
罗伊收起手///枪，径直走到伊丽莎白身后站着。身材高大的他对前方的女性俯首称臣，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狼犬。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巴乔说，“哪怕我们已经做成功了一桩生意。”
“自然。”伊丽莎白示意，“我们等在这里，血玫瑰带着你的副手过去，如何？”
“没问题。”小巴乔点点头，指着身旁的一个男人，“你去。”
另一边，蒙托亚带队埋伏在高处。哥谭警局精英特警全员出动，戈登在确定老巴乔的消息准确无误后，明显是下了血本。
“走私船已到岗，神秘女士的爪牙们正在搬运货物。”蒙托亚通过联络装置，跟一公里外位于办公楼里的指挥部沟通道，“狙击点位已经找到了神秘女士和小巴乔，他们距离码头300米遮挡物内。”
“有法比安的踪迹吗？”戈登站在屏幕前，上面是人员位置图及现场实时监控。
法比安，小巴乔的哥哥，老巴乔的大儿子。据老巴乔说，他会介入这次交易，黑掉小巴乔的交易金和武器。
“暂时还没有……等等，一点钟方向有异动。”蒙托亚看到了那边有一队人马穿着黑衣在迅速移动，“很可能是法比安的人。”
“等待三方缠斗在一起后，蒙托亚，你那边立即行动。”戈登下达了最终命令。
“我知道了，Sir。”蒙托亚将护目镜从头顶拉下，跟身后的人做好手势，“五分钟后，准备行动。”
上西城的码头很小，摆满了货物。而就在这货物间狭长的走道内，满满当当的塞进来了四方势力。
神秘女士、小巴乔、法比安以及哥谭警局。
“他们像是在玩篱笆迷宫，就看谁先撞上谁了。”提姆坐在电脑前，通过蝙蝠侠佩戴的隐形眼镜，从高处看到了上西城码头全景。
“为什么父亲不让我跟着一起去？”达米安双臂环绕在胸前，他没戴面具，但穿着罗宾制服，很明显是早有准备。
提姆知道神秘女士从布鲁斯手里逃脱了两次，他耸耸肩：“B不会让神秘女士逃走第三次，恶魔崽，作为一个烦人小孩，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打扰B比较好。”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德雷克，在说这句话前，你至少脱掉你的罗宾制服，那还有点说服力。”
很显然，抱着跟布鲁斯一起夜巡想法的，不止达米安一人。
走私团队速度很快，血玫瑰带着小巴乔的手下验好货后，将消息反馈给了交易点的两人。
“我的东西没问题，你的呢？”伊丽莎白看向小巴乔手里的箱子。
男人没说话，径直打开皮箱，然后打开手电筒。
直射光照射下，平铺在绒面上的钻石闪耀着炫人夺目的火彩光泽。不用一枚枚仔细查看，都能知道这批货物的价值。
“合作愉快。”伊丽莎白伸出手去。
小巴乔的另一名副手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在码头的人已经全部接手武器后，小巴乔才将手中的皮箱递向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准备接下箱子的时候，就在此时，一枚谁都没有想到的子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了过来，直接打穿了小巴乔抓着箱子的手腕。
鲜血四溅，皮箱摔落在地。
伊丽莎白第一时间准备捡起皮箱，小巴乔则以为子弹是神秘女士让人放的，她准备黑吃黑。
他大吼着：“开枪，杀了这婊///子！”
但伊丽莎白手腕电击装置亮起，将他连带着周边众人全部电倒在地。
袭击小巴乔的人是法比安，还是其他人？
这些已经不在伊丽莎白思考的范围内了，她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着的小巴乔，踩着他的身体，通过事先确定的路线离开现场。
场地内，罗伊趁乱大喊小巴乔想毁约，这让听到枪声的两方人员神经紧绷，直接缠斗在一起。旁边，法比安的人也加入其中，让火拼迅速升级为枪战。
在这种环境下，罗伊一会打小巴乔的人，一会揍法比安的人。但更多时候，他的拳头对准的还是“自己人”。
一拳一个，直接昏迷。
“草你妈的血玫瑰，他妈的我们都是神秘女士的人，你揍我干嘛？”有人挨了罗伊一记铁拳后没有晕倒，扶着旁边的墙大骂道。
罗伊顿了顿，歉意地走上来：“抱歉，我戴着面罩，晚上太黑了看不见。下次不会了。”
然后，对准那人又是一拳。
男人向前扑倒，鼻血横流，昏死过去。
“这拳算不上下次，算这次。”罗伊耸耸肩，继续浑水摸鱼去揍其他人。
蒙托亚见差不多了，她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行动。”
她的命令声通过联络装置，传递到了伊丽莎白和罗伊耳朵里。
罗伊翻滚而下，装作受伤模样落入水中。伊丽莎白则是挑选一个制高点，准备观看一场好戏。
关门打狗。
这是伊丽莎白的计划。
场中，无论是由神秘女士“统领”的帮派成员，还是小巴乔、法比安等人，他们没有发现，小小的上西城码头早就哥谭警方包围。
伊丽莎白的计划收网了。
被罗伊挑选出来参加此次走私行动的帮派成员全部都是经验老道、手里沾过人命的。这次如果被抓，他们多数能在黑门监狱被关到死。当然，除非哥谭市重新通过死刑法案。
伊丽莎白看着蒙托亚率领的特警队伍将场内众人一一抓获，她颠了颠手中的箱子，倒是有些苦恼。
她提供给哥谭警局的武器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过明路，但这一箱钻石怎么办？她总不能直接将钻石典当，然后把钱存进市政府的账面上吧……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你的新下属们。”
突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伊丽莎白猛地回头，手腕抬起，挡下了对方的奋力一击。
“蝙蝠侠。”伊丽莎白沉声道，“比起下面的慌乱，你看起来对我的兴趣要更大一些吗？”
蝙蝠侠不说话，可他的动作回答了伊丽莎白的问题。
通过两次交手，他摸清了神秘女士的攻击风格。她善用巧劲，核心力量十足，经常会用有力的双腿制服敌人。手腕上常配备电击装置，腰带内藏着各种小装置，和他有些相像，目前已经确定的装置有钩爪、烟雾弹等。
神秘女士的弱点是力量，蝙蝠侠认为，在绝对的力量前，对方应该不会有招架之力。
可是……
当蝙蝠侠一拳击向伊丽莎白面部的时候，对方抬手挡下。
单手，看起来轻而易举。
蝙蝠侠看着自己的拳头被对方小了不少的手掌拦下，紧接着，她向前一步然后转身，握着他的手腕仅凭个人力量，竟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在地面做了一个翻滚，蝙蝠侠稳住了身体。
看向眼前的女性，对方的左手依旧提着皮箱，看起来没有任何用过力的模样。
神秘女士绝对是超能力者。
她可以令周边电子设备瘫痪，也拥有……超越常规人类的力气。
“事实上，蝙蝠侠，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和平共处呢？”伊丽莎白嘴角含笑，“我应该没有妨碍到其他人。”
“你忏悔的话语最好留在法庭上说。”蝙蝠侠再次向伊丽莎白的方向进攻。如果是往常，伊丽莎白会避免同蝙蝠侠直面交锋。
然而今天，蝙蝠侠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行动前，伊丽莎白注射了一次性强化血清，绿色的药剂，上面写着S，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大都会的那位人间之神。
不过在使用后，伊丽莎白确信这血清确实跟那一位有点联系。至少，她必须用很强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要一脚踩坏地面。
药剂的持续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不过，这足够使伊丽莎白在这里狠狠地揍一顿蝙蝠侠。
这想法并非临时起意。
蒙托亚的队伍几乎将场中那群帮派成员抓的差不多了。神秘女士如果全身而退，那么众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首领。之后，伊丽莎白如果借神秘女士的身份继续在黑夜里行动，恐怕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但，如果神秘女士因为和蝙蝠侠作战无暇顾及这群下属，这个失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尤其还在，神秘女士胜利的基础上。
不会有人再去在意神秘女士是否抛弃了下属，他们只会喜悦于自己的老大战胜了蝙蝠侠。
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一旁，伊丽莎白感受着血清在自己血管内流淌后的力量感。
没有后遗症，有效期过后自然恢复正常人力量。
伊丽莎白俯下身，她作为主动攻击的那个人，出其不意，以蝙蝠侠都没有追赶上的速度翻越至对方的肩膀之上。然后，使用同一个技巧。
只不过这一次，结果不再是对方安然站在原地。
蝙蝠侠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力量令他无法抗衡，一个翻滚，他被神秘女士再次甩了出去。紧接着，对方的拳头向他面部砸来。不过，目标对准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脸侧的地面。
一拳下去，蝙蝠侠身下的地面直接碎了。两人从高处掉落，伴随着石块，摔落在下一层楼的地面。
背部传来一阵疼痛，布鲁斯皱了皱眉，他确信，自己今天晚上一定不怎么好受。
哥谭医院。
女孩陪伴在祖父身边，比起前几天，如今的老巴乔看起来要衰老的多。他面色青黑，挂着氧气瓶，睡觉的时候不时发出抽搐的声音。但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临死之人妄图在世间留下最后的一点声响。
此时，门口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推门而进，他先是向少女微微颔首，然后蹲在老巴乔耳边说：“警局已经收网了，很抱歉，您的两个儿子都被抓住了。”
老巴乔缓缓睁开眼睛，他猛地咳嗽，这让少女害怕地站了起来，打算为他叫来医生。
但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住了少女，颤抖着让她过来些。
“你，你……先出去。”老巴乔指着心腹说。
心腹点点头，他安静地为两人带上了门，作为保护者挡在门口。
老巴乔时日无多，他很清楚的知道，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夜。
“听我说，孩子。”老巴乔握着女孩的手，“我们的家族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希望，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戈尔会带你去罗马，你一辈子都不要回哥谭。”
少女趴在老者身上满眼是泪。
“我不敢保证法比安和小巴乔会不会真的进监狱，又或者他们出来后会不会再伤害你。但，亲爱的，别哭，听我说。”老巴乔在濒死之际，向自己的孙女交代着遗言，“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霍兰德，伊丽莎白·霍兰德。”
想到对方隔着面罩，故意露出来的琥珀色眼睛，老巴乔拍着少女的手背：“老巴乔和她做了一笔交易，她会保证你的安全。”
少女微微一怔：“她曾在餐厅救过我。”
老巴乔笑笑：“她还会救更多的人。”
生命的最后，老巴乔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用一个意大利人的方式说着甜蜜的话语：“我的小百灵鸟，我的小南瓜，我的小开心果，我将在天堂和你的祖母、你的母亲相见，我将去往快乐之地，请不要为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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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第一时间没有回话,反而扳着手指头开始数：“马蒂尼、阿道夫、史蒂文……确实,都是厉害的。”
“有点奇怪。”那人说。
伙伴摇摇头,觉得他多虑了：“他们都是原来帮派里数一数二的角色，神秘女士毕竟刚刚整合帮派,把这些人叫上，自然表现出她对他们的器重。更何况，神秘女士出手大方,只要参加活动就有钱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也是。”那人耸耸肩，“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正谈着,不远处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一艘运载船。上面的灯光按照既定的编码闪烁着,大家一眼就知道那是神秘女士的走私船。
“走吧，我们得快点，十分钟就得将全部东西装运到买家手里。”伙伴擦了擦鼻涕,将手///枪上膛后离开了藏匿点。
与此同时。
小巴乔带人藏在码头的另一处,他手里提着一个皮箱,里面是此次的交易金。
“神秘女士人呢？”他询问属下,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你们确定蝙蝠侠刚刚出现在罪恶巷？”
“几分钟前，他们在罪恶巷见到了夜巡的蝙蝠侠，他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的。至于神秘女士……”
还未等下属汇报完毕，一个落地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谁？”
此刻，小巴乔和下属们都是草木皆兵。他们迅速将枪口指向后方，对准那个刚刚从高处跳落下来的人。
是神秘女士。
“收起你的枪,先生，除非你希望里面的子弹下一秒出现在你的心脏。”
在众人都看神秘女士的时候，一把枪抵在了小巴乔的后脑勺。
谁都不知道血玫瑰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他明明看起来足够健壮，可身手却十分敏捷。
“好了，小巴乔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该对朋友举起武器的，不是吗？”伊丽莎白双臂环绕在胸前，毫不忌讳众人指着她的枪口。她的目光落在小巴乔的行李箱上，勾起唇角，“那应该是我要的东西。”
罗伊收起手///枪，径直走到伊丽莎白身后站着。身材高大的他对前方的女性俯首称臣，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狼犬。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巴乔说，“哪怕我们已经做成功了一桩生意。”
“自然。”伊丽莎白示意，“我们等在这里，血玫瑰带着你的副手过去，如何？”
“没问题。”小巴乔点点头，指着身旁的一个男人，“你去。”
另一边，蒙托亚带队埋伏在高处。哥谭警局精英特警全员出动，戈登在确定老巴乔的消息准确无误后，明显是下了血本。
“走私船已到岗，神秘女士的爪牙们正在搬运货物。”蒙托亚通过联络装置，跟一公里外位于办公楼里的指挥部沟通道，“狙击点位已经找到了神秘女士和小巴乔，他们距离码头300米遮挡物内。”
“有法比安的踪迹吗？”戈登站在屏幕前，上面是人员位置图及现场实时监控。
法比安，小巴乔的哥哥，老巴乔的大儿子。据老巴乔说，他会介入这次交易，黑掉小巴乔的交易金和武器。
“暂时还没有……等等，一点钟方向有异动。”蒙托亚看到了那边有一队人马穿着黑衣在迅速移动，“很可能是法比安的人。”
“等待三方缠斗在一起后，蒙托亚，你那边立即行动。”戈登下达了最终命令。
“我知道了，Sir。”蒙托亚将护目镜从头顶拉下，跟身后的人做好手势，“五分钟后，准备行动。”
上西城的码头很小，摆满了货物。而就在这货物间狭长的走道内，满满当当的塞进来了四方势力。
神秘女士、小巴乔、法比安以及哥谭警局。
“他们像是在玩篱笆迷宫，就看谁先撞上谁了。”提姆坐在电脑前，通过蝙蝠侠佩戴的隐形眼镜，从高处看到了上西城码头全景。
“为什么父亲不让我跟着一起去？”达米安双臂环绕在胸前，他没戴面具，但穿着罗宾制服，很明显是早有准备。
提姆知道神秘女士从布鲁斯手里逃脱了两次，他耸耸肩：“B不会让神秘女士逃走第三次，恶魔崽，作为一个烦人小孩，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打扰B比较好。”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德雷克，在说这句话前，你至少脱掉你的罗宾制服，那还有点说服力。”
很显然，抱着跟布鲁斯一起夜巡想法的，不止达米安一人。
走私团队速度很快，血玫瑰带着小巴乔的手下验好货后，将消息反馈给了交易点的两人。
“我的东西没问题，你的呢？”伊丽莎白看向小巴乔手里的箱子。
男人没说话，径直打开皮箱，然后打开手电筒。
直射光照射下，平铺在绒面上的钻石闪耀着炫人夺目的火彩光泽。不用一枚枚仔细查看，都能知道这批货物的价值。
“合作愉快。”伊丽莎白伸出手去。
小巴乔的另一名副手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在码头的人已经全部接手武器后，小巴乔才将手中的皮箱递向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准备接下箱子的时候，就在此时，一枚谁都没有想到的子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了过来，直接打穿了小巴乔抓着箱子的手腕。
鲜血四溅，皮箱摔落在地。
伊丽莎白第一时间准备捡起皮箱，小巴乔则以为子弹是神秘女士让人放的，她准备黑吃黑。
他大吼着：“开枪，杀了这婊///子！”
但伊丽莎白手腕电击装置亮起，将他连带着周边众人全部电倒在地。
袭击小巴乔的人是法比安，还是其他人？
这些已经不在伊丽莎白思考的范围内了，她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着的小巴乔，踩着他的身体，通过事先确定的路线离开现场。
场地内，罗伊趁乱大喊小巴乔想毁约，这让听到枪声的两方人员神经紧绷，直接缠斗在一起。旁边，法比安的人也加入其中，让火拼迅速升级为枪战。
在这种环境下，罗伊一会打小巴乔的人，一会揍法比安的人。但更多时候，他的拳头对准的还是“自己人”。
一拳一个，直接昏迷。
“草你妈的血玫瑰，他妈的我们都是神秘女士的人，你揍我干嘛？”有人挨了罗伊一记铁拳后没有晕倒，扶着旁边的墙大骂道。
罗伊顿了顿，歉意地走上来：“抱歉，我戴着面罩，晚上太黑了看不见。下次不会了。”
然后，对准那人又是一拳。
男人向前扑倒，鼻血横流，昏死过去。
“这拳算不上下次，算这次。”罗伊耸耸肩，继续浑水摸鱼去揍其他人。
蒙托亚见差不多了，她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行动。”
她的命令声通过联络装置，传递到了伊丽莎白和罗伊耳朵里。
罗伊翻滚而下，装作受伤模样落入水中。伊丽莎白则是挑选一个制高点，准备观看一场好戏。
关门打狗。
这是伊丽莎白的计划。
场中，无论是由神秘女士“统领”的帮派成员，还是小巴乔、法比安等人，他们没有发现，小小的上西城码头早就哥谭警方包围。
伊丽莎白的计划收网了。
被罗伊挑选出来参加此次走私行动的帮派成员全部都是经验老道、手里沾过人命的。这次如果被抓，他们多数能在黑门监狱被关到死。当然，除非哥谭市重新通过死刑法案。
伊丽莎白看着蒙托亚率领的特警队伍将场内众人一一抓获，她颠了颠手中的箱子，倒是有些苦恼。
她提供给哥谭警局的武器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过明路，但这一箱钻石怎么办？她总不能直接将钻石典当，然后把钱存进市政府的账面上吧……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你的新下属们。”
突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伊丽莎白猛地回头，手腕抬起，挡下了对方的奋力一击。
“蝙蝠侠。”伊丽莎白沉声道，“比起下面的慌乱，你看起来对我的兴趣要更大一些吗？”
蝙蝠侠不说话，可他的动作回答了伊丽莎白的问题。
通过两次交手，他摸清了神秘女士的攻击风格。她善用巧劲，核心力量十足，经常会用有力的双腿制服敌人。手腕上常配备电击装置，腰带内藏着各种小装置，和他有些相像，目前已经确定的装置有钩爪、烟雾弹等。
神秘女士的弱点是力量，蝙蝠侠认为，在绝对的力量前，对方应该不会有招架之力。
可是……
当蝙蝠侠一拳击向伊丽莎白面部的时候，对方抬手挡下。
单手，看起来轻而易举。
蝙蝠侠看着自己的拳头被对方小了不少的手掌拦下，紧接着，她向前一步然后转身，握着他的手腕仅凭个人力量，竟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在地面做了一个翻滚，蝙蝠侠稳住了身体。
看向眼前的女性，对方的左手依旧提着皮箱，看起来没有任何用过力的模样。
神秘女士绝对是超能力者。
她可以令周边电子设备瘫痪，也拥有……超越常规人类的力气。
“事实上，蝙蝠侠，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和平共处呢？”伊丽莎白嘴角含笑，“我应该没有妨碍到其他人。”
“你忏悔的话语最好留在法庭上说。”蝙蝠侠再次向伊丽莎白的方向进攻。如果是往常，伊丽莎白会避免同蝙蝠侠直面交锋。
然而今天，蝙蝠侠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行动前，伊丽莎白注射了一次性强化血清，绿色的药剂，上面写着S，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大都会的那位人间之神。
不过在使用后，伊丽莎白确信这血清确实跟那一位有点联系。至少，她必须用很强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要一脚踩坏地面。
药剂的持续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不过，这足够使伊丽莎白在这里狠狠地揍一顿蝙蝠侠。
这想法并非临时起意。
蒙托亚的队伍几乎将场中那群帮派成员抓的差不多了。神秘女士如果全身而退，那么众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首领。之后，伊丽莎白如果借神秘女士的身份继续在黑夜里行动，恐怕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但，如果神秘女士因为和蝙蝠侠作战无暇顾及这群下属，这个失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尤其还在，神秘女士胜利的基础上。
不会有人再去在意神秘女士是否抛弃了下属，他们只会喜悦于自己的老大战胜了蝙蝠侠。
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一旁，伊丽莎白感受着血清在自己血管内流淌后的力量感。
没有后遗症，有效期过后自然恢复正常人力量。
伊丽莎白俯下身，她作为主动攻击的那个人，出其不意，以蝙蝠侠都没有追赶上的速度翻越至对方的肩膀之上。然后，使用同一个技巧。
只不过这一次，结果不再是对方安然站在原地。
蝙蝠侠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力量令他无法抗衡，一个翻滚，他被神秘女士再次甩了出去。紧接着，对方的拳头向他面部砸来。不过，目标对准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脸侧的地面。
一拳下去，蝙蝠侠身下的地面直接碎了。两人从高处掉落，伴随着石块，摔落在下一层楼的地面。
背部传来一阵疼痛，布鲁斯皱了皱眉，他确信，自己今天晚上一定不怎么好受。
哥谭医院。
女孩陪伴在祖父身边，比起前几天，如今的老巴乔看起来要衰老的多。他面色青黑，挂着氧气瓶，睡觉的时候不时发出抽搐的声音。但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临死之人妄图在世间留下最后的一点声响。
此时，门口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推门而进，他先是向少女微微颔首，然后蹲在老巴乔耳边说：“警局已经收网了，很抱歉，您的两个儿子都被抓住了。”
老巴乔缓缓睁开眼睛，他猛地咳嗽，这让少女害怕地站了起来，打算为他叫来医生。
但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住了少女，颤抖着让她过来些。
“你，你……先出去。”老巴乔指着心腹说。
心腹点点头，他安静地为两人带上了门，作为保护者挡在门口。
老巴乔时日无多，他很清楚的知道，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夜。
“听我说，孩子。”老巴乔握着女孩的手，“我们的家族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希望，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戈尔会带你去罗马，你一辈子都不要回哥谭。”
少女趴在老者身上满眼是泪。
“我不敢保证法比安和小巴乔会不会真的进监狱，又或者他们出来后会不会再伤害你。但，亲爱的，别哭，听我说。”老巴乔在濒死之际，向自己的孙女交代着遗言，“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霍兰德，伊丽莎白·霍兰德。”
想到对方隔着面罩，故意露出来的琥珀色眼睛，老巴乔拍着少女的手背：“老巴乔和她做了一笔交易，她会保证你的安全。”
少女微微一怔：“她曾在餐厅救过我。”
老巴乔笑笑：“她还会救更多的人。”
生命的最后，老巴乔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用一个意大利人的方式说着甜蜜的话语：“我的小百灵鸟，我的小南瓜，我的小开心果，我将在天堂和你的祖母、你的母亲相见，我将去往快乐之地，请不要为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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