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_大宋第一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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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江颜跟着圣姑方百花往回赶,本来一切顺利,马上就能达到有明教人员接应的州府。

  可是就从最近这几天起,江颜和方百花发现这路上的盘查官兵增多了。

  “你!说你呢,你的路引拿出来看一下。”

  随着人口流动,路引这玩意,也不是每个人都察的,一般长得比较凶悍的被城门守兵要求察看的比较多。

  但像江颜这种一表人才,圣姑方百花这样容貌上乘的,一般情况是很难被询问的。

  但是从昨天开始,他们每到一地,几乎都被盘查,尤其是江颜更是问得仔细,幸好江颜的通关路引,明教方面做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才没事发。

  方百花心里惴惴不安,隐约觉得事情哪里不不太对劲。

  这日,他们又到了一处新的州府,就在城门前,挤了许多人在看告示,方百花便叫手下的一个叫阿玉的侍女上前去看。

  很快,阿玉回来,先看了江颜一眼,才低声道:“是江颜的通缉令。”

  江颜一听,先是一惊,朝那告示板走去,站在最后面,踮脚看那通缉令。

  虽然画像跟他本人有差异,但是他的基本特征,描述的一清二楚,就算一次两次认不出他,时间长了,就说不准了。

  为什么他会被通缉?

  难道东京那边已经识破他是假死了?

  除了这个之外,没别的解释。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一下,他一惊,就见一个流里流气的人,斜眼打量他,“这位小哥看着很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颜挣开对方的手,“你认错人了。”

  这时方百花也走上前,拽着江颜解围道:“阿弟,这是你认识的人?”

  江颜摇头,“不认得。”和方百花并肩走了。

  但刚才拍江颜肩膀的人,则摸着下巴咂嘴,一直盯着他们。

  方百花低声凝眉道:“你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咱们不能进城了,今晚上找别处投宿。”

  这个别处,自然是乡间小店。

  江颜神情晦暗的道:“怎么会这样?朱家难道发现我没死?不应该啊,朱冲应该不会这么想的。”

  凭借他对朱冲的了解,朱冲亲眼看到他咽气的,确定他已经死了,就算他的尸体不见了,也会认为是高家偷走了尸体。

  方百花打断他,“人多眼杂,不要在路上说这些了。到到客栈再细聊。”

  她心里清楚,肯定是江颜的计划穿帮了,否则的话,一个死人,怎么会有人通缉。

  江颜脸色略微发白,担心的看了眼方百花,“圣姑……”

  方百花淡淡的道:“我不是说了么,到客栈再说。”

  江颜只好住了嘴。

  城内的大客栈住不了,只能投宿乡间夜店,这里查得不严,也不会有官府的人经过。

  正适合他们这种三教九流的人。

  当晚,他们住进了一间路边的小客栈内,要了最好的房间后,方百花和江颜等人住了进去。

  “客官,热水来了。”才坐下,店小二就敲门。

  侍女过去打开了门,见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二站在门外,眼睛贼溜溜的往里面瞅,“客官,热水,您拿好。对了,您们是打哪儿来的啊?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像是南边的。”

  侍女接过水壶,“你这话说的,本地人谁不住自己家,住到客栈来?!”

  小二一拍自己脑袋,“看我,傻了不是,真不会说话。”然嘿嘿笑着下了楼。

  侍女关好门,拎着水回到了方百花跟前,沏了两碗热茶。

  “圣姑,我看这家店主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或许是个黑店。”

  黑店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碰到一家。

  方百花看天色已晚,离开这里也没去的地方,“警惕点就是了。”

  她的这四个婢女,也全都是女中豪杰,各个身怀绝技,对付这种野店小毛贼不在话下。

  江颜捧着热茶,却没心思喝,“没道理啊,怎么这么快就穿帮了?朱冲那人,平时不动怒,一旦发起起火来就不死不休,别人说什么都不进去,他认准我死了,是高家亲戚所为,一定咬住高家不放口的。”

  方百花冷冷的道:“你还是太鲁莽,太自以为是了。”

  江颜欲言又止,“我……”

  说什么都是惨白的,他们现在被官府通缉,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百花道:“你不要太纠结,先回去找教主复命吧。以后大店是住不了了,只能凑合着住小店。幸好过了这座州府,就有咱们的人接应了。”

  方腊的势力在江南,北部和中部并没有据点,但是再往前走就有方腊自己人开的酒店做接应。

  江颜听到要见教主,脸色更加难看。

  之前他是期盼见到教主的,因为能受嘉奖,但是他现在计划失败,去见教主,也是领罚。

  归心似箭变成了踌躇不前。

  而且圣姑嘴上不说,肯定也在怪自己办事不利。

  突然间,又有人敲门,“客官,你们要酒菜吗?”

  侍女隔着门,警惕的道:“我们自己带了干粮,谢谢,你端回去吧。”

  “那好,那我就不给你们准备了。”

  方百花和侍女交换了下眼色,然后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侍女们过来,吹灭了蜡烛。

  江颜低声询问道:“圣姑?你这是……”

  “这客栈有蹊跷,水不要喝。”方百花对黑店这些勾当还是有自己敏锐的直觉的,有的时候并非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凭感觉。

  而她,有光明神庇佑,自然更有这方面的先知。

  江颜本来就没喝眼前的水,此时更是赶紧推开了。

  众人都在黑暗中坐着,静静的等待午夜的降临。

  此时,客栈厨房内,老板和店小二一边磨着手里的钢刀一边聊着。

  “不会错的,我看就是江颜那小子,至于旁边的女人不晓得,可能是相好的。”店小二吹了吹钢刀,“没想到离离哥哥要的人,撞到咱们店里来了,这运气忒好了。”

  “你给他们的热水里,掺了蒙汗药吧?够不够量?”

  “放心吧,就是牛也药翻了。”店小二笑道。

  见时候差不多了,两人前后脚拿着钢刀悄悄上了楼,来到门前,用钢刀从门缝伸进去,挑开门闩,借着月光走了进去。

  却不想小二才一迈进去,就被对方一脚踢翻,直接哇啊一声飞出了屋子。

  老板来不及回头看小二的伤势,直觉得脑门一痛,如同被蛇咬了一般,接着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方百花甩了下鞭子,又朝店老板抽出了第二鞭,直接锁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拖拽了跟前。

  店老板当即告饶,“女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并非我不想害你们,实在是上面的哥哥有吩咐,小弟不敢不从。”

  打过就打,打不过就求饶,也是江湖生存法则之一。

  “上面的哥哥?”

  “催命判官李立哥哥,他出一万贯要江颜这个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好汉饶了我吧。”老板憋得脸色紫红,再次求饶。

  “催命判官李立?”方百花惊讶的道:“他是什么人?”

  她根本就不认识此人,也没有过节,而且听这个绰号,分明不是朝堂上的人,就是个江湖人士。

  为什么江湖上的人也在找江颜?

  江颜在一旁也道:“他为什么要找我?”

  老板道:“我、我不知道。”

  就在方百花纳闷的时候,突然间就听旁边的侍女朝窗户呵斥道:“什么人?”并甩出一个飞镖,接着就听窗外啊的一声,有一个黑影掉了下去。

  另外一个侍女打开窗户,就见窗下躺着一个中标的人,旁边还有拿着钢刀的人。

  侍女以为是老板的其他伙计,威胁道:“你们的老板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没想到窗外的人却笑道:“你杀他,管我们什么事?!”

  屋内的老板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一愣,随即骂道:“赖五,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你对不对?!你想害死我吗?!”

  “呵呵,各凭本事吃饭,江颜虽然住到你们店里,只是你们运气好而已,我们来抢,是我们实力好!怨不得我们。”

  方百花一听,不禁愣了,这分明是两拨人。

  就在他吃惊的时候,就听窗外的赖五突然叫道:“老胡!你、你怎么也来了?啊?!张兴王四,你们也得到消息了?”

  外面竟然一阵吵嚷,这些本来想趁着夜色来抓人的江湖人士,到了江颜住的客栈外,才发现已经有其他人早到了,互相骂对方不讲究,捷足先登。

  “别吵了,赶紧动手吧,谁先抓到算谁的。”

  “对,赶紧的,别以后别的兄弟来了,人更多,更抢不上了。”

  “嗯嗯,没错,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许老六也带着还人马往这边赶呢,估计一会就到了。”

  侍女们此时往窗外一看,果然就见小路上陆续有人影扇动,看样子人数得有上百个。

  方百花震惊的看着江颜,“这是怎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找你!”

  江颜也说不出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都让开,我要为穆弘哥哥擒此人!”

  “你们才让开,及时雨宋公明哥哥点名要此人,你们不要碍事。”

  “打虎武松的威名听过没有?那是我们前头领,你们都一边去。”

  这时就听有人高声抱怨,“我就说早动手吧,你们看,人又多了。”

  方百花几步到了窗前,就见后窗下已经都是攒动黑影。

  而楼下也传来声响,显然已经有人进到店内了。

  江颜慌了,“我跟本不认识这些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像天罗地网围捕他一般。

  被他们抓住的酒店老板,也叫苦,“你看,要抓你们的不止我一个,放了我吧。”

  方百花没时间理他,吩咐侍女们道:“咱们分别杀出去,半个时辰后在今天咱们白天路过的城隍庙汇合。”

  江颜一听就不同意,这里面他功夫最差,分兵的话,他一定会被抓住,况且这些人本来就冲他来的。

  除了他之外,都是女人,逮他还不容易。

  “圣姑,您要不管我了吗?”

  就像他爹那样,将他推入火坑。

  明教能拉拢一干人入伙,宣传的便是大家为姊妹兄弟,天下一家人。

  方百花如今被江颜当着婢女属下的面质疑要抛弃教众,她当然不能承认。

  “江颜,你和我换衣裳。之后,半个时辰,城隍庙会和。”

  方百花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就算和江颜身高差一点,但黑夜中,有快速奔跑,那些人未必能分辨得清楚。

  阿兰道:“圣姑,我和他换吧。”

  方百花一摆手,“没必要。理应我来保护大家。”说罢,脱下她外衣与江颜的衣服和帽子交换。

  才一换完,就已听到踩楼梯板的咯吱声,知道不能再拖延了,方百花指挥道:“我数三下,咱们从后窗杀出去,阿玉、阿兰跟我走,其余的人各奔方向!”说罢,低声倒数了三下,之后众人破窗而出,杀将了出去。

  “那个!那个——追上那个男的——”

  “别去追江颜了,人太多了,咱们恐怕抢不上,去抓住那几个女的也行,我看挺漂亮。”

  他们才一逃出来,追兵就一窝蜂的追了上去。

  江颜穿着方百花的衣服,没命的跑,幸好他运气不错,来追他的人比较少,加上那些人拿着钢刀跑不快,他躲到一块石头后面,捡了条命。

  等到周围没人了,他才猫着腰出来,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去找城隍庙找方百花。

  他到的时候,阿玉正给方百花包扎胳膊上的伤口,显然是刚才被人砍伤的,“圣姑,你的伤势要不要紧?”

  阿玉责备的看了眼江颜,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没你的话,圣姑能受伤吗?

  但恪守共患难教义的她,不能当面指责教友。

  方百花冷声道:“为什么这些人都在找你?这些江湖人士的名字各个不同,却都在找你,你在江湖上有仇家?”

  官府也就罢了,怎么连江湖草莽也来找江颜。

  朝堂和江湖同时搜捕一个人,实在太少见了。

  江颜真是想不通,“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圣姑你的。”

  他看出来了,圣姑对他的意见不是一般大,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毕竟对方想抓的只有他一个,只要不带他,方百花他们一点危险都没有。

  他们在城隍庙待了一晚,圣姑与四个婢女倒是偶尔会说几句话,但她们却一句都没和江颜交流。

  怕江颜暴露,干脆就在附近农家偷了女人的衣服给江颜穿,以防被人认出来。

  大路不能走,大店不能住,可小店又有江湖人士抓他们。

  只能选择有山路,住野外了。

  明明下一个州府就有自己的人接应,但这最后一段里走的实在艰辛。

  烈日当头,方百花胳膊上的伤口渗出一丝丝的血水,透湿了包扎的布条。

  阿玉看着心急,“圣姑,你这伤口不能拖了,得尽快找大夫治疗。”

  方百花脸色惨白的道:“先过了这个山头,再走几里路就有咱们的人接应了。”

  江颜不敢出声。

  众人沉默的走着,各自心里有话。

  突然间,就被听周围山坡锣鼓喧天,惊得他们连忙看四周,就见山坡上足足站了几百个小喽啰,都拿着兵器,看着他们。

  方百花咬齿,这个人数不是他们能逃得掉的了,“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少废话,我就问你,你们中间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方百花看向江颜,江颜朝他木然而惊恐的摇头。

  不要,不要抛弃我,圣姑,你说你不会,快点!

  “呵呵,算了,先逮了你再说,小的们,擒了他们!”

  方百花见大事不妙,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身份了,只有搬出方腊来压阵,“我是方腊的妹妹方百花,这四个人则是我的婢女。还请通融,放我们过去。”

  一听方腊的名字,这伙强盗也是一惊。

  他们原本都是二龙山的人马,跟着武松和施恩上了梁山,但后来梁山招了安,他们不想替朝廷卖命,跑到这里自立山头,继续做山大王。

  这方腊可了不得,彻头彻尾的造反,自立为王,占领了许多州府,比梁山泊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女子是方腊的妹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方腊绝不会善罢甘休。

  片刻,来了个大头领模样的人,从山坡下走来,拱手朝方百花笑道:“原来方教主的妹妹,失敬失敬,这些喽啰不懂事。不嫌弃的话,去山寨一坐。”

  方百花无力的道:“坐就不必了,请让我们离开。”

  “可以可以,您和四个婢女都可以离开。”

  江颜失声道:“那我呢?”

  “不好意思了,你得留下,圣姑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就去山寨慢慢商量一番吧,您看如何?”说着看了下方百花的伤口,“或者,这位公子留下,您带着其他人离开,我们再奉上一瓶好药。”

  这头领拿出一个药瓶,应该是上等的金疮药。

  江颜一呆,随即跪下,抱住方百花的腿,“圣、圣姑、你不能留下我。不是说好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天下一家的吗?”

  阿玉实在忍不住了,扯开江颜,对方百花道:“圣姑,您看看有多少人在追捕江颜,咱们根本带不走他,就算你这里不被抓,下一个地方还要面对这局面!就算前面有接应的人又如何,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其他三个婢女也都道:“圣姑,不要因小失大!不是咱们不要江颜,是江颜在拖累咱们。”

  方百花本来也来觉得江颜是个包袱,只是碍于在婢女跟前不好撕破脸。

  如今见她们都急不可耐的要摆脱掉江颜,便道:“江颜,你先留在这里,等我们回去,找来多的人再去救你,你放心。”

  江颜掉进了冰冷绝望的深渊,“不要!圣姑你不能抛弃我!你救我回去,我还能替教里卖命的!”

  方百花又敷衍的安慰了一句,“都说了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回来的。”说完,拿过对方手里的金疮药瓶,径直往前走去。

  江颜想要跟上去,但被山贼们死死摁住。

  江颜仿佛看到了,当初父亲把他带到朱勔那里,拂袖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又把他抛弃了!

  父亲是这样,天下一家的教友也是这样!

  方腊,方百花,我不会放过你们!

  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皇城司内。

  高铭的笑容就跟外面的艳阳天一样灿烂。

  终于,终于啊!

  把这王八蛋给抓住了!

  而他眼前的江颜的表情则跟梅雨天一样阴沉,眼圈中的泪水含量充足,似乎眨眨眼就能掉下来。

  高铭深吸一口气,露齿笑道:“就知道你逃不出的手掌心。”

  江颜被绑在椅子上,由时迁和一群亲随官看着,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跑。

  他咬牙死死瞪着高铭。

  高铭得意的挑眉,“被天罗地网追着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真是不知道你高铭爷爷是什么人物。

  当然,我承认,我对你也缺乏了解,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方腊的人。方腊啊,纯粹的反贼,比真金都纯,弄不好你得被凌迟处死。”

  把江颜接回来的时候,从樊瑞口中得知江颜竟然方腊的人。

  这对高铭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本来还担心等江颜捉住了,他和阴谋动摇郓王的势力扯不上关系,他该怎么圆场。

  没想到江颜是方腊的人,这不就坐实背后有大阴谋了么,虽然和动摇没关系,却和动摇统制有关系,事态更严重。

  一听凌迟,江颜脸色一变,惊恐的看高铭。

  高铭冷笑,“难道你加入方腊一伙人的时候没想到过会有今天?”

  江颜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淡定了,因为他知道高铭说的不是假话。

  高铭慢条斯理的道:“来吧,说说,你是怎么加入方腊的?”

  方腊是军事武装团体的领袖,但同时也是江南地区明教的教主,否则的话,他也聚集不起这么多人。

  明教又称摩尼教,在唐朝就传入中原了,基本上是西方和中东许多教义的杂糅,崇拜光明,所以教徒多穿白衣,且忌酒忌肉,只素食。

  之前都叫摩尼教,本朝才被称为明教。

  江颜虽然不像刚才那么抵抗,但还是不怎么配合,“凭什么告诉你?”

  时迁在一旁看了,不忿的道:“嘿,你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摆谱?!不掉棺材不掉泪是吧?”

  江颜闻言,啐了他一口,表明了态度。

  “你!”时迁举起手,作势要打。

  “诶,不要动粗,一会叫来人看了,反而不美。”高铭笑道:“你不告诉我,那你想告诉谁?告诉朱老爷?好啊,我已经派人同知他们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江颜半个时辰前才被押回皇城司,而这个大活人一到,高铭就派人去同知所有能通知到的权贵,作为见证人。

  什么朱冲,滕府尹,梁师成,蔡京,郓王能来的全请了,多多益善,最好来个全民目击。

  一听到朱冲的名字,江颜怒从心中气,表情狰狞而扭曲。

  高铭发现了这点,赶紧伤口上撒盐,叫对方痛苦痛苦,“看你的样子,你似乎不想见朱冲,我劝你别这个态度,现在你只有朱冲了。你爹,把你当礼物献出来,别说把你当儿子了,都没把当人。而方百花呢,说好的天下兄弟姐妹一家亲呢,遇到困难,也是眼睛不眨的就抛弃了你。当你入教的时候,想的是终于能找到温暖了吧,可惜啊,你只能一次次被抛弃。”

  杀人诛心。

  他找了江颜这么久,废了这多周章,现在这家伙就在自己跟前,不收拾收拾他,对得起自己么。

  果然,江颜听到这番话,眼眶当即就红了,几乎想都没想就愤怒的想要挣扎起来,“我要杀了你——”

  但他手脚都被捆着,刚一站起来,就朝前扑去,正好冲着高铭去了,旁边时迁等人见状,忙将他拽住,但就在这瞬间,江颜的牙齿已经咬住了高铭玉佩,死不松口。

  时迁他们用力一拽,竟然被江颜把挂玉佩的绳子给抻断了。

  高铭大惊失色,这玉佩可是花荣家祖传的,忙对江颜道:“别——”吐字还没出口,就见江颜一松口,玉佩被摔倒了地上,遂即碎成两半。

  高铭动作僵在空中,直勾勾的看江颜,就一个想法,老子杀了你!

  时迁松了口气,幸好只被江颜扯掉了玉佩,衙内人没伤着,但下一刻就见高铭抬起脚,狠狠朝江颜胸口就是一脚,直接将江颜踹得仰翻在地。

  你这厮陷害我,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差点叫我被黑锅,叫太尉府名声受损!

  害我欠梁山那群人一个人情。

  还破费了一万贯!

  而现在,你竟然还摔了花荣送给我的玉佩?!

  朱冲、滕府尹、蔡京还有刑部的几个官员几乎是同时到的,因为都是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的。

  皇城司的一个官员接待了他们,领着他们往后堂走,“我们大人和江颜都在里面。”

  朱冲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蔡京还算游刃有余,“朱冲,你待一会可得看仔细了。”言下之意,可别是哪里弄来长得相似的人作假。

  朱冲不停的点头,别想弄个假货糊弄他。

  就在他们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有人道:“大人,算了算了,您消消气,别累着,打人叫我们兄弟来就行了。”

  “是啊,大人您坐会吧,喝口茶。”

  “诶?大人,您怎么又站起来了?诶呦,您别抡椅子呀!仔细手!”

  朱冲听了,忙推开门,就见高铭被两个手下拦着,而他手里正举着椅子要砸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滕府尹和刑部的一干官员,捏了一把汗,这脾气也太暴了,不愧是在梁山混过的,以后跟他说话可得注意点。

  蔡京也是震惊,在全是文人的朝堂上,大家都是动口不动手的。

  可这个高铭。

  他,不仅动口的时候,能说会道,该动手的时候,也一点不含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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