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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疼死也不做手术

  凌季北跑得很急,郁江澜在他的背上颠簸得厉害,阵阵疼痛使他不由得闷哼出声,却还是执着地一遍遍说着,“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能走个X!

  凌季北没说话,他背着郁江澜上了两层楼后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气喘得都不是很通畅,一边警醒自己应该加强锻炼了,一边抬眼看墙壁上的指示牌。

  这个时间,这一层都很冷清,他很顺利地找到了骨科。

  凌季北“砰”地一声推开科室门时,把值班的老医生吓了一跳。

  那医生正在用玻璃杯泡着枸杞,拿着勺子在杯里有韵律地搅动着,听闻声响回过头,推了下老花镜。

  “医生!你看看他!他腰伤得很重!”凌季北看见门口有张矮床,于是躬身将郁江澜放下来。

  后者的膝盖是软的,完全站不稳,凌季北直接将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半拖着将他安置在那张小床上。

  “挂号了吗?”那老医生问了一句,吸溜了一口杯里的温水,踱着步子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现在去挂,您能快点吗!”凌季北恼火,“他都疼成这个样子了!”

  郁江澜侧着身躺在矮床上蜷作一团,他穿着一件低领的T,露出一小块凹凸的锁骨,上面晶莹一片的都是汗。他皱着眉垂着眼睫,淡色的嘴唇抿成一道线,颤抖的气息从鼻腔断断续续地闷出来。

  老医生这才把水杯放下,走到床前俯身将郁江澜的衣摆向上翻折到肩头,露出他的腰背。

  凌季北眼眸一颤,比星星还亮。

  他腰上绑着的,是他送的那个护腰,黑色的椭圆紧紧地缠绕着他那精壮白皙的腰身,没有一丝的臃肿和不美观。

  他眼见着医生将护腰解开,不忍地别开半瞬视线。

  郁江澜的腰心明显地肿起好大一块,带着淤血,发青发紫,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凌季北无法想象,如果他今天不带这个护腰,会恶化成什么样子。

  那老医生下手摸了摸伤处,郁江澜身子猛地一抽,喘息更粗重了几分。

  呃嗯—

  他强压着钻心的疼痛,指甲紧紧搂在掌心,腰身条件反射性地扭曲成一个畸形的弧度,躲避着医生的手。

  凌季北看得心里一阵难受,本来应该去挂号的,却舍不得走,一双眼睛盯着医生,坚决要听他的诊断。

  “他这个腰伤拖很久了吧?”医生收回手,目光转向一旁的凌季北,“拍个片子看下。”

  一般拍片子都是让患者保持仰卧位进行检查,但是郁江澜坚持不了,他躺下没半分钟,就疼得快要昏厥。

  只能趴着做。

  片子出来后,医生拿在手里看了许久,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怎么样医生?”凌季北问。

  “究竟是怎么挺到现在的…”医生说着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喘息的郁江澜,又看了看凌季北,严肃道,“这不是一般的严重了,已经压迫神经了,最好是立刻手术。”

  “好,好!”凌季北答应着。

  “先办理住院吧,神经根水肿,先输液脱水抗炎,然后手术需要预约,到时候针对他这个情况再定。”

  “好!”凌季北答应着。

  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他低头正好对上郁江澜漆黑的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虚弱地摇头,“我不做手术。”

  凌季北还没说什么,老医生先急了,“你这孩子,你家长知道吗,都这样了,还不做手术,你知道…”

  医生的念叨声在郁江澜耳边一点点淹没,他头脑昏沉,脖颈一软,眼前黑了下去。“郁江澜!”

  …

  当天晚上凌季北没回基地,跑上跑下地给郁江澜办了住院手续,将他安置在了环境最好的vip病房。

  他先是给俱乐部经理范杰打了电话给郁江澜请假,对方听了直接批了,也是想让郁江澜趁着禁赛期把手术做了。

  而后他又给浅梦打去电话,后者明显还处于懵逼状态,接了电话就是一连串地发问,“沈茂杰是郁江澜表弟?你和郁江澜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茂杰打架是不是要上报开除啊?”

  凌季北直接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打架这事先别上报了…”

  郁江澜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想抬手按眉心,这才发现手背上挂着点滴。

  凌季北站在门口打电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他可以听清楚。

  凌季北:郁江澜是我朋友,这样,算我欠你个人情…

  他挂了电话,回到房间,看见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一双黑眸在昏暗的光线里熠熠生辉。

  凌季北粲然一笑,坐在床头,给他倒了一杯水,“醒了?喝点水?”

  郁江澜吃力地起了下身,接过那冒着热气的水,拿在手里凝滞许久才抬起眸子,“沈茂杰他打人了,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

  “郁队这么守规矩吗?”凌季北故意用话刁难他,别有一番深意地看着他。

  是暗指他比赛放水。

  郁江澜没接话,垂着眼喝了口温水,绵密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抹温柔的阴影,看不出情绪来。

  过了好半晌,他抬起头,嘴唇刚一微张。

  “谢谢?你又要说谢谢是不是?”凌季北抢先一步说。

  郁江澜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一摆手,“可别了,谢谢又不能当饭吃。”

  他说着很贴心地也很自然地托着郁江澜的背,帮他一点点躺下去,嘴里小声嘟囔了句,“形式主义…”

  “我帮你跟老范请假了,你这个状况得在医院待上几天了。”

  “嗯。”郁江澜应着,他知道这次腰伤的有多严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那一下吓怕了,他真的怕自己站不起来。

  “手术的方面,我也帮你联系了…”

  “我不做手术。”郁江澜轻轻打断他,眼神很笃定,又重复了一遍,“不做手术。”

  “不做手术?为什么?做完就不疼了啊,你不想心无旁骛地打游戏吗?你想三天两头去理疗吗?”凌季北有一万个不解,他不知道郁江澜在执拗些什么,语气越发激动起来,“上次在基地你没听宁姐说吗?你这样长期下去,以后都可能失禁瘫痪,尿裤子的郁江澜!”

  “那也只是以后,和可能。”郁江澜咬住这两个词,语气放的很慢,脸色是出奇的平静,“我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种程度的腰伤,是做不了微创手术的。”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牵强一笑,“所以只能开刀做大手术,有风险,做不好,直接就瘫了。”

  是直接。

  凌季北一时间说不出话,看着郁江澜悲伤苦笑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划过一样,细细的隐隐的难受着。

  也许是夜很深,月光很柔,周遭很静,也格外适合吐露心声。

  郁江澜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漫进凌季北的心扉。

  “我一直命不好,幸运这件事,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郁江澜自嘲地笑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脆弱,“有概率的好事总会错过,但有风险的坏事,就一定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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