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是的，我们的感知能力不像你那样精微，大部分巫师只有在咒语发出去之后才能用眼睛看到它是否成功。”
“这样的方法对我不适用，如果不能详细地感受，我就没法控制波动达成目的。”
“我明白。所以我想，既然你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官去达成变形，那么就抛开波动的变化过程，着眼于它的最终状态，集中精力分辨已经变形的物品和普通物品的差别，并反向m-o索出一条能够制造出这种差别的道路，如何？”
……
阿不思是个有耐心的教师，可是满满当当的日程表让他没法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于是“陪伴安提亚斯m-o索属于他自己的道路”的任务就被转交给了西弗勒斯。
其实我觉得这个安排并不恰当——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时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好好做研究，精力都用在承受打击和斗嘴上了。
“专心，安提亚斯，你又在走神。”
“西弗勒斯，我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要让你来陪我练习变形术，麦格教授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我是你的院长，阿不思多少要考虑我的面子。”西弗勒斯讥讽地说，“很显然，把你送到格兰芬多院长那里丢人现眼是我最不愿意做的几件事情之一。”
“西弗勒斯，可能你没注意到一件事，而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我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平和的微笑，“对学生过度打压的教师绝对是失职的，你再这么冷嘲热讽下去，我可能会产生用这本书拍死你的暴力冲动。”
西弗勒斯挑高了眉毛：“我想我非常期待你能用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砸向我。”
……
我实在不想这么形容，可有时候西弗勒斯就像一头固执的牛，不管我怎么用力拉扯，他始终都踩在我的脚上不肯挪动分毫，并且乐于欣赏我痛得嗷嗷叫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试试波动的覆盖叠加效果？”在我徒劳地又尝试了一刻钟之后，西弗勒斯忽然开口道，“你之前一直在影响物品的波动，或者干脆操纵自己的波动达成某些效果，但你很少采用这种干扰方式。”
我思考了一会儿，慢慢睁大眼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作弊，西弗勒斯，一个真正的变形咒至少要能保持半小时，而你说的那种叠加必须要我本人在场，并且在我离开之后很快就会失效……”
“你以为我指望你施展出一个真正的变形咒吗？”西弗勒斯对我露出一个满是轻蔑的表情，“只要你能在期末考试里过关，我就要感谢梅林了。”
“所以，你怂恿你的学生作弊。”我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而我必须牺牲自己的优秀品德来配合你——我要求补偿。”
西弗勒斯瞪了我好一会儿，终于拖着长腔开了口：“你的无耻确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安提亚斯——面临留级困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给你补偿？”
“……”显然，我刚才把表情做得太正经了，西弗勒斯没能理解这个玩笑。
“难道高贵的瓦拉·安提亚斯打算因为自己被引诱上了一条不那么正直的道路而要对提出建议的人发起责难？”
“西弗勒斯，你真的非常、非常欠缺正常范围内的幽默感……你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吗？”我无奈地叹气，“如果现在我严肃地和你争辩下去并且获得了最终胜利，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给我提供某种补偿？”
……
西弗勒斯抿起了嘴，视线微微下垂。我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种熟悉的代表了他心虚的表情：“你真的这么想？”
……
西弗勒斯转开了头。我惊
讶得直抽冷气：“我的天！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
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正在苦思冥想，西弗勒斯使劲一挥魔杖，放在茶几上的书迎面向我砸来：“既然有了解决方案，现在就开始练习！”
我在书拍到鼻子上之前及时挡下了它，然后捧着书，低下头偷笑起来。
一点不为人知的柔软，少许掩藏起来的善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正直，还有被揭发时的恼羞成怒……
一别经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无论如何，西弗勒斯·斯内普仍然是相遇之初我所认识的那一个。
——那个身上好坏参半，却把所有的傲慢、暴躁、辛辣和偏见都露在外面，把所有优点都用冷硬面具包裹起来的别扭家伙。
严格来说我所采用的方法并非真正的变形术，但通过将我的波动叠加到物品的波动之上，制造出类似变形术效果的微妙差异，这是让我通过期末考试的唯一可行方案。我用了两个月时间来练习这个技能，逐渐从改变颜色精进到改变物品的形状、气味、材质甚至种类（西弗勒斯承担了检验人的职责，我为自己终于能通过他吹毛求疵的品评而兴高采烈）；在此期间，除了和德拉科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这一点令人沮丧，我一直享受着平静的校园生活。
——哦，也许不那么平静。
复活节假期过后不久，罗恩住进了医疗部，我在听说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去探望了他。
“安提亚斯！”罗恩在我走进来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点戒备，“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你受伤了。”我点点头，走到他旁边坐下来，看到他一只手上缠着绷带，“你的手怎么了？”
“呃，它很好……不，我是说它不怎么好，它确实受伤了……”
罗恩面红耳赤，吞吞吐吐，我奇怪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我……我只是被咬了一口。”
“被什么东西咬了？”
罗恩张了张嘴，半天之后说：“狗。”
“狗？”我惊讶地说，“被狗咬需要住院吗？我相信有不少魔药可以在一分钟内治好伤口，至于狂犬病毒……那是麻瓜科学，巫师们似乎没有为此烦恼过——现有的魔药已经具备了疫苗一样的效用，不是吗？”
罗恩无言以对，悄悄把受伤的手挪到被子下面，开始向我询问户外的天气；老实说，随便什么人都能从这种生硬的话题转换里察觉到不对劲（特别是在罗恩的床边就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外面的状况一览无遗时），不过我想孩子们总有权利保留一两个秘密，便没有追问下去。
相较而言，布雷斯要圆滑得多，他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总能随意又巧妙地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把谈话带到新的方向上去，有好几次我在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
——也许那孩子有点太鬼精灵了？
仅说话技巧而论，我面前这个笨拙地做着努力，想要找出别的攀谈话题的红头发男孩，才像是十一岁该有的样子。
我和罗恩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第二天是周日，我和布雷斯在去大厅吃早饭的途中看到很多学生围在学院的计分沙漏前窃窃私语。
“嘿，潘西，那边出了什么事？”
布雷斯随手拉住潘西·帕金森询问，得到了对方不怎么友善的一记冷眼：“开口乱问之前你不会先抬头看吗？还有，别叫我的名字，我跟你可没那么熟悉——”
帕金森轻蔑地瞟了我一眼：“——我跟你们俩都不怎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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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方法对我不适用，如果不能详细地感受，我就没法控制波动达成目的。”
“我明白。所以我想，既然你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官去达成变形，那么就抛开波动的变化过程，着眼于它的最终状态，集中精力分辨已经变形的物品和普通物品的差别，并反向m-o索出一条能够制造出这种差别的道路，如何？”
……
阿不思是个有耐心的教师，可是满满当当的日程表让他没法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于是“陪伴安提亚斯m-o索属于他自己的道路”的任务就被转交给了西弗勒斯。
其实我觉得这个安排并不恰当——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时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好好做研究，精力都用在承受打击和斗嘴上了。
“专心，安提亚斯，你又在走神。”
“西弗勒斯，我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要让你来陪我练习变形术，麦格教授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我是你的院长，阿不思多少要考虑我的面子。”西弗勒斯讥讽地说，“很显然，把你送到格兰芬多院长那里丢人现眼是我最不愿意做的几件事情之一。”
“西弗勒斯，可能你没注意到一件事，而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我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平和的微笑，“对学生过度打压的教师绝对是失职的，你再这么冷嘲热讽下去，我可能会产生用这本书拍死你的暴力冲动。”
西弗勒斯挑高了眉毛：“我想我非常期待你能用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砸向我。”
……
我实在不想这么形容，可有时候西弗勒斯就像一头固执的牛，不管我怎么用力拉扯，他始终都踩在我的脚上不肯挪动分毫，并且乐于欣赏我痛得嗷嗷叫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试试波动的覆盖叠加效果？”在我徒劳地又尝试了一刻钟之后，西弗勒斯忽然开口道，“你之前一直在影响物品的波动，或者干脆操纵自己的波动达成某些效果，但你很少采用这种干扰方式。”
我思考了一会儿，慢慢睁大眼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作弊，西弗勒斯，一个真正的变形咒至少要能保持半小时，而你说的那种叠加必须要我本人在场，并且在我离开之后很快就会失效……”
“你以为我指望你施展出一个真正的变形咒吗？”西弗勒斯对我露出一个满是轻蔑的表情，“只要你能在期末考试里过关，我就要感谢梅林了。”
“所以，你怂恿你的学生作弊。”我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而我必须牺牲自己的优秀品德来配合你——我要求补偿。”
西弗勒斯瞪了我好一会儿，终于拖着长腔开了口：“你的无耻确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安提亚斯——面临留级困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给你补偿？”
“……”显然，我刚才把表情做得太正经了，西弗勒斯没能理解这个玩笑。
“难道高贵的瓦拉·安提亚斯打算因为自己被引诱上了一条不那么正直的道路而要对提出建议的人发起责难？”
“西弗勒斯，你真的非常、非常欠缺正常范围内的幽默感……你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吗？”我无奈地叹气，“如果现在我严肃地和你争辩下去并且获得了最终胜利，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给我提供某种补偿？”
……
西弗勒斯抿起了嘴，视线微微下垂。我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种熟悉的代表了他心虚的表情：“你真的这么想？”
……
西弗勒斯转开了头。我惊
讶得直抽冷气：“我的天！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
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正在苦思冥想，西弗勒斯使劲一挥魔杖，放在茶几上的书迎面向我砸来：“既然有了解决方案，现在就开始练习！”
我在书拍到鼻子上之前及时挡下了它，然后捧着书，低下头偷笑起来。
一点不为人知的柔软，少许掩藏起来的善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正直，还有被揭发时的恼羞成怒……
一别经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无论如何，西弗勒斯·斯内普仍然是相遇之初我所认识的那一个。
——那个身上好坏参半，却把所有的傲慢、暴躁、辛辣和偏见都露在外面，把所有优点都用冷硬面具包裹起来的别扭家伙。
严格来说我所采用的方法并非真正的变形术，但通过将我的波动叠加到物品的波动之上，制造出类似变形术效果的微妙差异，这是让我通过期末考试的唯一可行方案。我用了两个月时间来练习这个技能，逐渐从改变颜色精进到改变物品的形状、气味、材质甚至种类（西弗勒斯承担了检验人的职责，我为自己终于能通过他吹毛求疵的品评而兴高采烈）；在此期间，除了和德拉科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这一点令人沮丧，我一直享受着平静的校园生活。
——哦，也许不那么平静。
复活节假期过后不久，罗恩住进了医疗部，我在听说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去探望了他。
“安提亚斯！”罗恩在我走进来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点戒备，“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你受伤了。”我点点头，走到他旁边坐下来，看到他一只手上缠着绷带，“你的手怎么了？”
“呃，它很好……不，我是说它不怎么好，它确实受伤了……”
罗恩面红耳赤，吞吞吐吐，我奇怪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我……我只是被咬了一口。”
“被什么东西咬了？”
罗恩张了张嘴，半天之后说：“狗。”
“狗？”我惊讶地说，“被狗咬需要住院吗？我相信有不少魔药可以在一分钟内治好伤口，至于狂犬病毒……那是麻瓜科学，巫师们似乎没有为此烦恼过——现有的魔药已经具备了疫苗一样的效用，不是吗？”
罗恩无言以对，悄悄把受伤的手挪到被子下面，开始向我询问户外的天气；老实说，随便什么人都能从这种生硬的话题转换里察觉到不对劲（特别是在罗恩的床边就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外面的状况一览无遗时），不过我想孩子们总有权利保留一两个秘密，便没有追问下去。
相较而言，布雷斯要圆滑得多，他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总能随意又巧妙地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把谈话带到新的方向上去，有好几次我在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
——也许那孩子有点太鬼精灵了？
仅说话技巧而论，我面前这个笨拙地做着努力，想要找出别的攀谈话题的红头发男孩，才像是十一岁该有的样子。
我和罗恩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第二天是周日，我和布雷斯在去大厅吃早饭的途中看到很多学生围在学院的计分沙漏前窃窃私语。
“嘿，潘西，那边出了什么事？”
布雷斯随手拉住潘西·帕金森询问，得到了对方不怎么友善的一记冷眼：“开口乱问之前你不会先抬头看吗？还有，别叫我的名字，我跟你可没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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