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到致命一击之后，他对于我和卢修斯话语的抵抗力大幅提高了。
“不过最后是我自己清醒过来、主动喝掉那剂魔药的，”我得意地坐直身子，“我应该受到嘉奖。”
西弗勒斯嘴角扭曲：“嘉奖你什么？喝下未知魔药的鲁莽，还是之后堪称经典的表现？我看应该是令所有人类望尘莫及的青苔般的生命力。”
“青苔是种美好的植物——要我说，地精也挺可爱的，虽然没在庄园里看到过……”
“拉比整理花园的确很有一套。”卢修斯接过话头，我在心里暗自记下，准备晚上告诉拉比，让他开心一下。
“在你眼里有什么是不美好的吗？被蛇咬了也要感激它赐给你珍贵的毒液，是吧？”
我一本正经看着西弗勒斯：“说得好。”
……
西弗勒斯郁闷地低头喝咖啡。
午餐过后，西弗勒斯告诉我们他还有任务在身，就大步离开了——完全无视我提出的“下次什么时候来”的问题；卢修斯说伏地魔已经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消息，吩咐我在庄园里多休养几天，而他要跟着伏地魔外出，归来时间未定。
也就是说，庄园里又只剩下我和拉比露比，并且我能得到几天假期。
下午，卢修斯弄来了一些法语进阶读本，花了三个小时给我上课，然后就离开了。
吃过晚饭，我和拉比、露比坐在花园里聊天，向他们讲述我这段时间外出的见闻，并一起决定本周食谱。我告诉了他们一些我在麻瓜餐厅看到的菜式，兴致勃勃地讨论奶油焗鲜虾和红酒炖雪梨的改良做法。
八月中旬之后，英国的气温开始慢慢下降，夜间凉风吹起时，我发现这次长时间的昏迷的确给我带来了不良影响——我开始咳嗽，并且微微有些哆嗦，在两个家养小精灵的催促下回到房间（拉比把所有被褥窗帘、软垫靠枕都换成了更厚实的），早早睡觉。
裹在蓬松的羽毛被里，我郁闷地想，好像戒指上的诅咒让我变得虚弱了？
在庄园彻底地享受了十来天的悠闲假期之后，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工资——伏地魔再不召唤我，就要超出带薪休假的规定时间了；也许他并不在意合同上是怎么写的，但我应该遵守约定。
当晚睡觉前我决定明天就写信给伏地魔，告诉他我要恢复工作，次日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伏地魔本人大驾光临。
“先生！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当然，你看上去也不错。身体都恢复了吗？”
“是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正打算问您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呢……您吃过早餐了吗？现在才七点。”
伏地魔想了想，同意了早餐的建议，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一楼的圆形餐厅里享受九月份的第一顿美食。
“安提亚斯，这次我来是有事情和你讨论。”伏地魔在进餐的间隙对我说，“关于你的身份问题。”
我放下刀叉，心里有些紧张——伏地魔的波动很平静，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我一直在考虑，你已经和我订了契约，签了合同，为我工作，一切都按照巫师该有的方式进行，而且你比他们中的大部分更加优秀。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正式的身份。”
“正式的身份？”
“是的，所有的巫师都被魔法部登记在案，没有这份记录，将来做许多事情都会不方便。你需要一份正式的出生证明，藉此获得被魔法部认可的公民身份，以便受到法律保护。”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先生，上次那个叫做阿拉斯托·穆迪的人说他要逮捕我时
，并没有提到法律问题。他知道我是不受保护的人吗？”
“他当然不知道，这并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秘密给你取得一个正式身份，这样会更有利。这件事我会交给卢修斯办，你只要跟着他走一趟就行了。不过，你只有名字，这样的记录不合规格。所以首先你还是需要替自己决定一个姓氏。”
……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xi-e露了我的抱怨，伏地魔本来很严肃的面容忽然变得轻松愉悦，眼中出现了每次他准备开玩笑时都会有的戏谑：“这真是个痛苦的问题啊，是不是？”
我狠狠地掰碎一块长方形的硬奶酪，把它扔进麦片粥里，用力搅拌。
伏地魔的嘴角勾了起来：“如果真的难以决定，也许，你会乐于使用我的姓氏？”
我停下xi-e愤的动作，吃惊地看着他。
“您是说，‘伏地魔’？”
“是的。”
“……我一直以为这是您的名字。”
“它是我的名字。”
“如果它是您的名字，那您的姓氏是什么？如果它是您的姓氏，一个可以被我使用的姓氏，那您的名字呢？”
“……”
“难道您既姓伏地魔，又叫伏地魔？这多奇怪！”
“……”
伏地魔在早餐之后匆匆离开了，一副有急事要办的样子，临走之前只吩咐我好好考虑，尽快把决定告知卢修斯，让他带我去魔法部办理手续。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的惊讶还没有平息下来。
说实话，我万万没有想到伏地魔会关心我的身份问题，并且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一直以来都那么孤高自傲、唯我独尊，对于名字和称号之类的问题也相当重视，“伏地魔”这个名字是他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我不认为他会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此举背后的动机。
我讨厌这种动辄猜测质疑的行为，也对伏地魔感到内疚——他的确是为我考虑才提出这个建议，起码部分是，然而我已经习惯于思考这个叫做伏地魔的男人一举一动的深意。
他和我，究竟谁更不信任谁？
我快要痛恨自己这样复杂的心思了。如果我像对待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那样对待他，他是不是也能回报我同样的坦诚？
卢修斯两天之后回到庄园，带着我幻影移形到了伦敦市中心一个专供巫师们显形的区域。我看着一个个巫师在两栋高楼之间的窄道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周围经过的麻瓜们毫无所觉，觉得魔法的确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如果我不具有感受波的天赋，大概也会成为被忽略咒、混淆咒和驱逐咒弄得晕头转向却不自知的麻瓜一员。
卢修斯用魔杖对他自己和我施了一个忽略咒，然后带着我穿过窄道，拐到一条大街上，边走边向我解释现在我们要到魔法部去办理正式的身份证明。接着，他不太肯定地问我：
“你真的确定要用‘瓦拉’这个姓氏？”
“嗯。用英语的写法，只是从‘安提亚斯’的前面换到后面而已，没什么差别。”
“的确没什么差别，只是很奇怪……”
“为什么？”
“这就像把我的名字改成‘卢修斯·人类’或者‘卢修斯·巫师’一样，而且——”
“你姓马尔福。”
“当然……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瓦拉’这个词的含义，要知道它代表你的种族，这真的很——”
“用英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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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后是我自己清醒过来、主动喝掉那剂魔药的，”我得意地坐直身子，“我应该受到嘉奖。”
西弗勒斯嘴角扭曲：“嘉奖你什么？喝下未知魔药的鲁莽，还是之后堪称经典的表现？我看应该是令所有人类望尘莫及的青苔般的生命力。”
“青苔是种美好的植物——要我说，地精也挺可爱的，虽然没在庄园里看到过……”
“拉比整理花园的确很有一套。”卢修斯接过话头，我在心里暗自记下，准备晚上告诉拉比，让他开心一下。
“在你眼里有什么是不美好的吗？被蛇咬了也要感激它赐给你珍贵的毒液，是吧？”
我一本正经看着西弗勒斯：“说得好。”
……
西弗勒斯郁闷地低头喝咖啡。
午餐过后，西弗勒斯告诉我们他还有任务在身，就大步离开了——完全无视我提出的“下次什么时候来”的问题；卢修斯说伏地魔已经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消息，吩咐我在庄园里多休养几天，而他要跟着伏地魔外出，归来时间未定。
也就是说，庄园里又只剩下我和拉比露比，并且我能得到几天假期。
下午，卢修斯弄来了一些法语进阶读本，花了三个小时给我上课，然后就离开了。
吃过晚饭，我和拉比、露比坐在花园里聊天，向他们讲述我这段时间外出的见闻，并一起决定本周食谱。我告诉了他们一些我在麻瓜餐厅看到的菜式，兴致勃勃地讨论奶油焗鲜虾和红酒炖雪梨的改良做法。
八月中旬之后，英国的气温开始慢慢下降，夜间凉风吹起时，我发现这次长时间的昏迷的确给我带来了不良影响——我开始咳嗽，并且微微有些哆嗦，在两个家养小精灵的催促下回到房间（拉比把所有被褥窗帘、软垫靠枕都换成了更厚实的），早早睡觉。
裹在蓬松的羽毛被里，我郁闷地想，好像戒指上的诅咒让我变得虚弱了？
在庄园彻底地享受了十来天的悠闲假期之后，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工资——伏地魔再不召唤我，就要超出带薪休假的规定时间了；也许他并不在意合同上是怎么写的，但我应该遵守约定。
当晚睡觉前我决定明天就写信给伏地魔，告诉他我要恢复工作，次日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伏地魔本人大驾光临。
“先生！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当然，你看上去也不错。身体都恢复了吗？”
“是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正打算问您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呢……您吃过早餐了吗？现在才七点。”
伏地魔想了想，同意了早餐的建议，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一楼的圆形餐厅里享受九月份的第一顿美食。
“安提亚斯，这次我来是有事情和你讨论。”伏地魔在进餐的间隙对我说，“关于你的身份问题。”
我放下刀叉，心里有些紧张——伏地魔的波动很平静，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我一直在考虑，你已经和我订了契约，签了合同，为我工作，一切都按照巫师该有的方式进行，而且你比他们中的大部分更加优秀。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正式的身份。”
“正式的身份？”
“是的，所有的巫师都被魔法部登记在案，没有这份记录，将来做许多事情都会不方便。你需要一份正式的出生证明，藉此获得被魔法部认可的公民身份，以便受到法律保护。”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先生，上次那个叫做阿拉斯托·穆迪的人说他要逮捕我时
，并没有提到法律问题。他知道我是不受保护的人吗？”
“他当然不知道，这并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秘密给你取得一个正式身份，这样会更有利。这件事我会交给卢修斯办，你只要跟着他走一趟就行了。不过，你只有名字，这样的记录不合规格。所以首先你还是需要替自己决定一个姓氏。”
……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xi-e露了我的抱怨，伏地魔本来很严肃的面容忽然变得轻松愉悦，眼中出现了每次他准备开玩笑时都会有的戏谑：“这真是个痛苦的问题啊，是不是？”
我狠狠地掰碎一块长方形的硬奶酪，把它扔进麦片粥里，用力搅拌。
伏地魔的嘴角勾了起来：“如果真的难以决定，也许，你会乐于使用我的姓氏？”
我停下xi-e愤的动作，吃惊地看着他。
“您是说，‘伏地魔’？”
“是的。”
“……我一直以为这是您的名字。”
“它是我的名字。”
“如果它是您的名字，那您的姓氏是什么？如果它是您的姓氏，一个可以被我使用的姓氏，那您的名字呢？”
“……”
“难道您既姓伏地魔，又叫伏地魔？这多奇怪！”
“……”
伏地魔在早餐之后匆匆离开了，一副有急事要办的样子，临走之前只吩咐我好好考虑，尽快把决定告知卢修斯，让他带我去魔法部办理手续。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的惊讶还没有平息下来。
说实话，我万万没有想到伏地魔会关心我的身份问题，并且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一直以来都那么孤高自傲、唯我独尊，对于名字和称号之类的问题也相当重视，“伏地魔”这个名字是他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我不认为他会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此举背后的动机。
我讨厌这种动辄猜测质疑的行为，也对伏地魔感到内疚——他的确是为我考虑才提出这个建议，起码部分是，然而我已经习惯于思考这个叫做伏地魔的男人一举一动的深意。
他和我，究竟谁更不信任谁？
我快要痛恨自己这样复杂的心思了。如果我像对待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那样对待他，他是不是也能回报我同样的坦诚？
卢修斯两天之后回到庄园，带着我幻影移形到了伦敦市中心一个专供巫师们显形的区域。我看着一个个巫师在两栋高楼之间的窄道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周围经过的麻瓜们毫无所觉，觉得魔法的确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如果我不具有感受波的天赋，大概也会成为被忽略咒、混淆咒和驱逐咒弄得晕头转向却不自知的麻瓜一员。
卢修斯用魔杖对他自己和我施了一个忽略咒，然后带着我穿过窄道，拐到一条大街上，边走边向我解释现在我们要到魔法部去办理正式的身份证明。接着，他不太肯定地问我：
“你真的确定要用‘瓦拉’这个姓氏？”
“嗯。用英语的写法，只是从‘安提亚斯’的前面换到后面而已，没什么差别。”
“的确没什么差别，只是很奇怪……”
“为什么？”
“这就像把我的名字改成‘卢修斯·人类’或者‘卢修斯·巫师’一样，而且——”
“你姓马尔福。”
“当然……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瓦拉’这个词的含义，要知道它代表你的种族，这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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