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交易
伊万希德依附于普里西莉亚和苏尔塞斯的贵族，他拥有高于夏亚的、被认可的“身份”。
这不能说是夏亚的疏忽……
因为在后者的潜意识里，苏尔塞斯是个是非之地，保不齐分分钟就要葬身火海那种，这声望不刷也罢。
所以，当魔物和教会同时入侵时，只有伊万希德可以同时接到这两份任务。
于是任务的杀怪经验加成、军衔本身的系数加成和每一次击杀的任务加成三重叠加，再加上天灾人祸同时结束后的“总体结算”——剿灭结算以及独享两个大型战役任务的最终结算……
这是一笔海量的经验！
因为夏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这货的经验……
“利用敌人”可不算是什么钻漏洞，这是合理的利用，因此这也是被系统认可的。
“啧，这85级的海量经验居然有大半是我贡献的……难怪这么夸张。”
夏亚嘟囔道：
“这么一来85级我也明白了。在此基础上，再独吞一个70级团队副本的巢穴之心——你们的目的不是一次首杀，也不是反复完成多少轮副本，而是单纯抽干这个团队副本的‘刷怪笼’蕴含的所有经验，可以供一个400人团反复击杀连我都不知道多少次的怪物总量……这同样是天文数字。
“即使考虑到经验衰减，这笔经验的总值也不会低于5级。而到达90级后，就有一道分水岭，说一句人造神都不为过……”
“是的，你说得没错，夏亚。”
光圣灵附和道：
“利用高等级的光环压制魔物，然后独享巢穴之心的经验……这是我们从你的‘蓝图’中学到的。这原本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我们在接连失败后意识到无法伤及拥有系统庇护的你，所以才会这么做。但很可惜……”
“有趣，真的有趣。万幸你们选了个最费拉不堪的废物来做这个‘人造神’，否则何止后患无穷，光是想想我都头皮发麻……”
夏亚一边感慨一边轻轻抚摸露榭熟睡中的脸颊：
“这么说起来，我的小女王倒是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他选择了‘放弃’，但倘若与这位‘蓝图之外’的暗精灵小姐有关，那的确是我们最大的败笔。”
“蓝图之外？”
“是的。你在过去和她从未缔结多么深厚的羁绊，相反，积累的都是仇恨，这也是我们采取这个计划的原因——我们猜到你会因为洞察了她的意图而拒绝缔结契约，就比如现在这样将计就计，但我们却没想过她还能发挥其他价值……”
“那你们恐怕想错了。”
夏亚喃喃道，目光依旧停留在露榭的睡脸上。
她恬静、安详，但依旧无法掩饰眉宇间的沉沉死气。
那是精灵漫长寿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预兆，充其量不过剩下几年时间。
“你们只相信理性的推导和计算过程，却忽略了感性。比如这次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被这家伙迷到无可救药……说实话，我所说的一切原因和证明过程都是基于某个既定答案得出的逆向推导，换句话说，真正促使我回到这里的，只是一个感性的判断而已……那就是我想搞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被人甩了。毕竟……”
他重新看向光圣灵。
“……我可不像你们那么蠢。”
“谢谢你的教诲，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光圣灵十分礼貌地回道：
“那么，叙旧环节正式结束，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请便。”
“那么，是否可以请弥修亚大人出现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似乎这块光铸七巧板提到弥修亚的名字时，光芒也有了几分明灭。
“女神大人，你连七巧板都不放过？”
“滚！”
随着一个“滚”字，女神出现在夏亚身边。夏亚注意到女神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嗯……嗯？
可能是她看了现场直播的原因？
算了，这种事不要多想，要么细思恐极，要么突然兴奋。
“多么久违的重逢啊……”
光圣灵原本毫无波澜的声音也有了起伏。
“女神大人，也许您早已不记得——”
“不记得。”
弥修亚打断它，冷声问道：
“直接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既然您依旧这么冷漠，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希望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夏亚问。
“夏亚先生，我们在阁下的新手村遇到了一些麻烦……一部分玩家的数据遭到不可逆的毁灭性打击，就此缺失，倘若在维护结束前不补上这个漏洞，那么对游戏本身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我想，这也不是阁下愿意见到的吧？”
“哈？”
夏亚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圣灵有求于他。
“所以……是你们在求我？”
“我不这么认为。”
光圣灵平静道：
“因为我们对于‘幻界的消失’怀着同等的恐惧。倘若放下情绪，理性地面对，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这不是单方面的请求，这是双赢的交易。”
夏亚盯着光板看了许久，最终哼了声。
他无法否认这一点。
如果说原本他一点都不怕这些……那现在，他真的怕。
因为辛西娅。
如果游戏消失了，辛西娅就会消失。
这便是他最大的恐惧。
“所以，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这一切都由女神大人来完成。毕竟，她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女神。”
“弥修亚？”
夏亚向她投去惊异的眼神。
“我……我的确知道该怎么做……”女神大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复原那些玩家的数据比‘复活’你简单多了。”
“女神大人呐……”
夏亚上下打量着她，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反而像是在看一台机器。
“您有说明书吗？”
“？？？”
“没别的意思，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滚啊你！”
“看，我只知道怎么触发这句话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哼。”
女神大人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调戏完弥修亚，夏亚看向光圣灵，后者果然受此影响，体表的光芒闪烁的就像个接触不良的灯泡。
——还是有情绪起伏的嘛。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他问。
“露榭小姐被「死咒言灵」夺取了生命力，她的命线即将走到尽头——这是自然的消亡。但是，我们可以绕开‘权限’，让她也成为‘玩家’。”
夏亚狐疑地听完，不禁问弥修亚。
“你会这个吗？”
“……”
女神沉默不语，夏亚恍然。
这是“我不知道”的意思。
懂了。
“抱歉，我不能答应这一点，因为我不知道露榭会成为‘系统’的玩家，还是你们的玩家。”
“您对我们有所怀疑是应该的，不过我们可以将‘绕开’系统的方法告诉女神大人，由她代为实施，这样足够有诚意吗？”
夏亚看了眼女神，后者向他投来“可以一试”的眼神。
“好。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交易了。”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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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说是夏亚的疏忽……
因为在后者的潜意识里，苏尔塞斯是个是非之地，保不齐分分钟就要葬身火海那种，这声望不刷也罢。
所以，当魔物和教会同时入侵时，只有伊万希德可以同时接到这两份任务。
于是任务的杀怪经验加成、军衔本身的系数加成和每一次击杀的任务加成三重叠加，再加上天灾人祸同时结束后的“总体结算”——剿灭结算以及独享两个大型战役任务的最终结算……
这是一笔海量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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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敌人”可不算是什么钻漏洞，这是合理的利用，因此这也是被系统认可的。
“啧，这85级的海量经验居然有大半是我贡献的……难怪这么夸张。”
夏亚嘟囔道：
“这么一来85级我也明白了。在此基础上，再独吞一个70级团队副本的巢穴之心——你们的目的不是一次首杀，也不是反复完成多少轮副本，而是单纯抽干这个团队副本的‘刷怪笼’蕴含的所有经验，可以供一个400人团反复击杀连我都不知道多少次的怪物总量……这同样是天文数字。
“即使考虑到经验衰减，这笔经验的总值也不会低于5级。而到达90级后，就有一道分水岭，说一句人造神都不为过……”
“是的，你说得没错，夏亚。”
光圣灵附和道：
“利用高等级的光环压制魔物，然后独享巢穴之心的经验……这是我们从你的‘蓝图’中学到的。这原本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我们在接连失败后意识到无法伤及拥有系统庇护的你，所以才会这么做。但很可惜……”
“有趣，真的有趣。万幸你们选了个最费拉不堪的废物来做这个‘人造神’，否则何止后患无穷，光是想想我都头皮发麻……”
夏亚一边感慨一边轻轻抚摸露榭熟睡中的脸颊：
“这么说起来，我的小女王倒是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他选择了‘放弃’，但倘若与这位‘蓝图之外’的暗精灵小姐有关，那的确是我们最大的败笔。”
“蓝图之外？”
“是的。你在过去和她从未缔结多么深厚的羁绊，相反，积累的都是仇恨，这也是我们采取这个计划的原因——我们猜到你会因为洞察了她的意图而拒绝缔结契约，就比如现在这样将计就计，但我们却没想过她还能发挥其他价值……”
“那你们恐怕想错了。”
夏亚喃喃道，目光依旧停留在露榭的睡脸上。
她恬静、安详，但依旧无法掩饰眉宇间的沉沉死气。
那是精灵漫长寿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预兆，充其量不过剩下几年时间。
“你们只相信理性的推导和计算过程，却忽略了感性。比如这次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被这家伙迷到无可救药……说实话，我所说的一切原因和证明过程都是基于某个既定答案得出的逆向推导，换句话说，真正促使我回到这里的，只是一个感性的判断而已……那就是我想搞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被人甩了。毕竟……”
他重新看向光圣灵。
“……我可不像你们那么蠢。”
“谢谢你的教诲，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光圣灵十分礼貌地回道：
“那么，叙旧环节正式结束，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请便。”
“那么，是否可以请弥修亚大人出现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似乎这块光铸七巧板提到弥修亚的名字时，光芒也有了几分明灭。
“女神大人，你连七巧板都不放过？”
“滚！”
随着一个“滚”字，女神出现在夏亚身边。夏亚注意到女神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嗯……嗯？
可能是她看了现场直播的原因？
算了，这种事不要多想，要么细思恐极，要么突然兴奋。
“多么久违的重逢啊……”
光圣灵原本毫无波澜的声音也有了起伏。
“女神大人，也许您早已不记得——”
“不记得。”
弥修亚打断它，冷声问道：
“直接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既然您依旧这么冷漠，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希望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夏亚问。
“夏亚先生，我们在阁下的新手村遇到了一些麻烦……一部分玩家的数据遭到不可逆的毁灭性打击，就此缺失，倘若在维护结束前不补上这个漏洞，那么对游戏本身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我想，这也不是阁下愿意见到的吧？”
“哈？”
夏亚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圣灵有求于他。
“所以……是你们在求我？”
“我不这么认为。”
光圣灵平静道：
“因为我们对于‘幻界的消失’怀着同等的恐惧。倘若放下情绪，理性地面对，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这不是单方面的请求，这是双赢的交易。”
夏亚盯着光板看了许久，最终哼了声。
他无法否认这一点。
如果说原本他一点都不怕这些……那现在，他真的怕。
因为辛西娅。
如果游戏消失了，辛西娅就会消失。
这便是他最大的恐惧。
“所以，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这一切都由女神大人来完成。毕竟，她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女神。”
“弥修亚？”
夏亚向她投去惊异的眼神。
“我……我的确知道该怎么做……”女神大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复原那些玩家的数据比‘复活’你简单多了。”
“女神大人呐……”
夏亚上下打量着她，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反而像是在看一台机器。
“您有说明书吗？”
“？？？”
“没别的意思，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滚啊你！”
“看，我只知道怎么触发这句话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哼。”
女神大人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调戏完弥修亚，夏亚看向光圣灵，后者果然受此影响，体表的光芒闪烁的就像个接触不良的灯泡。
——还是有情绪起伏的嘛。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他问。
“露榭小姐被「死咒言灵」夺取了生命力，她的命线即将走到尽头——这是自然的消亡。但是，我们可以绕开‘权限’，让她也成为‘玩家’。”
夏亚狐疑地听完，不禁问弥修亚。
“你会这个吗？”
“……”
女神沉默不语，夏亚恍然。
这是“我不知道”的意思。
懂了。
“抱歉，我不能答应这一点，因为我不知道露榭会成为‘系统’的玩家，还是你们的玩家。”
“您对我们有所怀疑是应该的，不过我们可以将‘绕开’系统的方法告诉女神大人，由她代为实施，这样足够有诚意吗？”
夏亚看了眼女神，后者向他投来“可以一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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