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不真实的世界
加长轿车行驶出曼哈顿大桥，此时纽约市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吹起，一场倾盆大雨忽然不讲道理地倾泻而下。街道上的行人们匆匆离去，刚刚还热闹的大街突然间便变得空荡荡了起来。汽车倒不受影响地继续行驶，不过加长轿车过弯时总是有更大的幅度，李悳的车一过就逼停了好几辆美国标志性的黄色出租车。
狂怒的司机按下车窗，向外竖起中指后大声喝骂道：“法克，该死的有钱人，我去尼玛的！”
当约翰搜肠刮肚把他所知道的所有问候词汇都报了一遍后，他的心情才能舒坦几分。这时他松开离合让的士继续向前，但就在这时的哥的脸色一变。
活生生的人竟然如同气球一般膨胀起来，他的脸皮和身体扭曲着，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坐在驾驶室上的就不再是约翰，而是一名黑西装黑墨镜，面容冷酷的陌生人了。
墨镜男按住方向盘控制着出租车跟随上加长轿车，他不苟言笑，只是在空气耳机上按了一下：“正在跟踪疑似目标。”
在前方的加长轿车上，奥利维亚略微沉思了一下，她迅速明白了李悳所要表达的东西：
“我必须承认这给了我很多惊喜，这个世界的缔造者已经摸到了躯体与灵魂的交界，在可见的未来，人联或许能够同时掌握现实与虚幻，它所蕴含的巨大潜力不能之于升华，也关乎于人联的存续是吗？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都不谈别的，奥利维亚放下酒杯，捋一捋披散的银发后正色道：“我几乎就要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它已经模糊了真假的边界，给了我还活着的感觉。几乎差一点我都要忘记，我其实只剩下一个纳米化的大脑了。”
“但这里终究还不是人联的领域，这里的一切（奥利维亚环顾四周，同时也看见了后面紧随的出租车）却并不属于我们，在你真正将这里反客为主之前，我决定不再来这里了，以免分心。”
特别是，看到后面出租车上那个戴墨镜的西装人时，奥利维亚补充了一句：“作为人联的统帅，我无惧现实的战场，但精神的斗争不是我熟悉的领域。在这个大脑彼此连接的赛博空间，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也就真的死了吧?”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李悳把香槟放回冰柜，然后打开前方的抽屉，里面装着四把格洛克17和满满的弹匣，“你我其实并没有直接连入这个母体网络，我设定了一个中继站，以镜像文件在这个世界活动，就算强行切段也只是损坏了镜像文件不会反馈到你的大脑。”
奥利维亚拿起两把手枪，将各自17发的大弹匣插上：“这种老式的武器...为什么没有人联的枪？”
“嘛，我们只是这个游戏的玩家，当然得遵循制作者的物理引擎了。”
李悳如是说，然后示意了一下前面的司机。加长轿车在开过一个街道转弯时突然踩下了刹车，偌大的车以极大的惯性横亘在纽约的大街上，一下就完成了对道路的封堵。
“吱——”
汽车磨胎在马路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大雨滂沱，让这次漂移的刹车来的不够漂亮，这辆追尾的出租车重重地撞在了加长车的侧身上，连带的还有车内的探员。
“目标...”
反应速度极快的特工从西装下抽出手枪举起的瞬间，便看见加长车内一男一女两人，四把手枪几乎就顶在他的脸上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成一片，狗男女的手指扣动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枪支机械结构的上限，距离不过最远50厘米，不比顶在脑门上远多少，所以不出意料出租车驾驶室被打了个一片狼藉，连同黑西装男人一起变得血肉模糊。
子弹打空，两人一起抬起枪管甩出空弹匣后利落地装上新的。在出租车里的已经不再是黑西装探员，而是一名完全不认识的老司机，这让李悳遗憾地耸了耸肩。
而纽约市的街道两头，已经传来了长鸣的警笛声。枪声吓坏了周围的人们，他们顶着暴雨惊叫着向外面跑去，而奥利维亚踹开车门站出来，然后立刻给了驾驶室里同样被吓到的雇佣保镖脑袋来了一枪：“那些杀毒软件会占据普通人出现，是吗？”
“有权限，就是那么讨厌。”李悳站在滂沱的大雨中，街道的前端与后端都开来了警车，而他和奥利维亚背靠着背抬起手，脱膛而出的子弹紧随着汽车的轮胎啃进去，随着爆胎的巨响警车失去控制互相撞在一起，而李悳带着奥利维亚钻进了居民楼间的小巷，对着几名目瞪口呆，躲在这里交易的帮派混混扣下了扳机。
雨水冲刷着热血，两人快步急行，但却并不焦急。奥利维亚认真地询问李悳：“这个地方虽然重要，但却并不紧迫。现在的关键在于南北泽的发现——先驱舰队和外星人的交战损失惨重，很难称之为胜利，而我们最后从联邦那里获取的情报进一步确定了这个外星物种的威胁，这些我甚至都还没有公布。”
“我已经看过了全部的情报，银白将全部的记录完整地反馈给了我。”李悳如是说，“先驱舰队做到了所能做的一切，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南北泽的舰队预计还有一个月才能抵达人联星域，到时候让他们与主力舰队一同执行换装——恩斯格已经开始根据敌人的特性进行工作了，我分配了百分之十五的算力给他，会有结果的。”
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小巷的转角处，打得碎石飞溅也逼退了两人的脚步，于是他们转变方向登上了防火梯，最后翻越到了居民楼的楼顶后开始小跑了起来。
“可以确定那些外星人就是muv地球51区所发现的外星生物，阿尔法。这是个坏消息，代表着敌人大概知道我们的所在，并且就在其前进的方向上。我认为之所以这么多年阿尔法都还没有赶来，大概是被降沉的黑幕与其他星系吸引了注意力，但这又能多久呢？”奥利维亚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人联才和平三年，舰队还在重建中，我们之所以派出先驱舰队就是希望将威胁拒之于门外，但我很担心我们已经来不及了。”
那颗完全被阿尔法所覆盖的地球，有理由相信他们完全是为muv地球挡了枪。但距离已经并不遥远了，人联有太多情报上的黑洞，关于这个阿尔法的数量，它们的行动模式，目的，以及最重要的，它们的技术水平。
“拒之门外本就是最乐观的估计，但从来不是值得抱有期待的。”李悳和奥利维亚一起助跑跳上了临近的一栋楼，而他们刚跳过去从房檐边就爬上来了一名特工，“我们的文明总是在动荡中成长的，要相信我们一手打造出来的社会绝不会是一个脆弱的花瓶，毕竟眼前的一切并非没有预料，启动预案，必要时我会让肃正机关查缺补漏的。”
奥利维亚的射击被黑西装的男人如同见闻色霸气爆发一般扭动着身体躲过了，这一幕可谓惊世骇俗。而奥利维亚干脆放弃双枪，从腰间拔出了她那把哥萨克军刀猛冲劈砍了过去。虽然被对方的手枪枪管所挡住，但是李悳已经来到了身旁，顶着特工的脑袋爆了他的头。
“先驱舰队用他们的牺牲向我们证明了这个外星物种是可以战胜的，仅仅这一点，整个人联都需要为他们说一声感谢。”奥利维亚也来不及收刀了，因为从屋顶旁又爬上来三名特工，“但现在的情况无比复杂，这个泰拉联邦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高度先进的星际文明人类，比起这个阿尔法有更多的不确定性。我必须承认我代入了太多联合地球的记忆，但我们上一次遭遇星际人类时，可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不仅是奥利维亚，连带着全体军方高层都是一样的看法，我们见识过外星异形的可憎，但更令人感到痛苦的是兄弟阋墙。
“联合地球留下的记忆太过于恶劣，以至于我们的管理者们有了太重的阴影。我理解，但这是不正常的，不能单纯地将这个联邦和联合地球相比较，因为两者的因素截然不同...嗯，回去继续说吧。”
雨依然在下，三名特工大步向前，他们被雨水打湿的墨镜望着中心的地面，在极为激烈的交火当中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对男女的倒下，但是令他们感到错愕的是，两人的“尸体”仿佛阳光下的露水一般消失了，好像刚才朝他们开枪，击退了好几名特工的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连一点代码片段都没有！
“史密斯先生？”
他们看向了最为高大的那名特工，名为史密斯的探员摁住了耳机：
“我们这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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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的司机按下车窗，向外竖起中指后大声喝骂道：“法克，该死的有钱人，我去尼玛的！”
当约翰搜肠刮肚把他所知道的所有问候词汇都报了一遍后，他的心情才能舒坦几分。这时他松开离合让的士继续向前，但就在这时的哥的脸色一变。
活生生的人竟然如同气球一般膨胀起来，他的脸皮和身体扭曲着，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坐在驾驶室上的就不再是约翰，而是一名黑西装黑墨镜，面容冷酷的陌生人了。
墨镜男按住方向盘控制着出租车跟随上加长轿车，他不苟言笑，只是在空气耳机上按了一下：“正在跟踪疑似目标。”
在前方的加长轿车上，奥利维亚略微沉思了一下，她迅速明白了李悳所要表达的东西：
“我必须承认这给了我很多惊喜，这个世界的缔造者已经摸到了躯体与灵魂的交界，在可见的未来，人联或许能够同时掌握现实与虚幻，它所蕴含的巨大潜力不能之于升华，也关乎于人联的存续是吗？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都不谈别的，奥利维亚放下酒杯，捋一捋披散的银发后正色道：“我几乎就要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它已经模糊了真假的边界，给了我还活着的感觉。几乎差一点我都要忘记，我其实只剩下一个纳米化的大脑了。”
“但这里终究还不是人联的领域，这里的一切（奥利维亚环顾四周，同时也看见了后面紧随的出租车）却并不属于我们，在你真正将这里反客为主之前，我决定不再来这里了，以免分心。”
特别是，看到后面出租车上那个戴墨镜的西装人时，奥利维亚补充了一句：“作为人联的统帅，我无惧现实的战场，但精神的斗争不是我熟悉的领域。在这个大脑彼此连接的赛博空间，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也就真的死了吧?”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李悳把香槟放回冰柜，然后打开前方的抽屉，里面装着四把格洛克17和满满的弹匣，“你我其实并没有直接连入这个母体网络，我设定了一个中继站，以镜像文件在这个世界活动，就算强行切段也只是损坏了镜像文件不会反馈到你的大脑。”
奥利维亚拿起两把手枪，将各自17发的大弹匣插上：“这种老式的武器...为什么没有人联的枪？”
“嘛，我们只是这个游戏的玩家，当然得遵循制作者的物理引擎了。”
李悳如是说，然后示意了一下前面的司机。加长轿车在开过一个街道转弯时突然踩下了刹车，偌大的车以极大的惯性横亘在纽约的大街上，一下就完成了对道路的封堵。
“吱——”
汽车磨胎在马路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大雨滂沱，让这次漂移的刹车来的不够漂亮，这辆追尾的出租车重重地撞在了加长车的侧身上，连带的还有车内的探员。
“目标...”
反应速度极快的特工从西装下抽出手枪举起的瞬间，便看见加长车内一男一女两人，四把手枪几乎就顶在他的脸上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成一片，狗男女的手指扣动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枪支机械结构的上限，距离不过最远50厘米，不比顶在脑门上远多少，所以不出意料出租车驾驶室被打了个一片狼藉，连同黑西装男人一起变得血肉模糊。
子弹打空，两人一起抬起枪管甩出空弹匣后利落地装上新的。在出租车里的已经不再是黑西装探员，而是一名完全不认识的老司机，这让李悳遗憾地耸了耸肩。
而纽约市的街道两头，已经传来了长鸣的警笛声。枪声吓坏了周围的人们，他们顶着暴雨惊叫着向外面跑去，而奥利维亚踹开车门站出来，然后立刻给了驾驶室里同样被吓到的雇佣保镖脑袋来了一枪：“那些杀毒软件会占据普通人出现，是吗？”
“有权限，就是那么讨厌。”李悳站在滂沱的大雨中，街道的前端与后端都开来了警车，而他和奥利维亚背靠着背抬起手，脱膛而出的子弹紧随着汽车的轮胎啃进去，随着爆胎的巨响警车失去控制互相撞在一起，而李悳带着奥利维亚钻进了居民楼间的小巷，对着几名目瞪口呆，躲在这里交易的帮派混混扣下了扳机。
雨水冲刷着热血，两人快步急行，但却并不焦急。奥利维亚认真地询问李悳：“这个地方虽然重要，但却并不紧迫。现在的关键在于南北泽的发现——先驱舰队和外星人的交战损失惨重，很难称之为胜利，而我们最后从联邦那里获取的情报进一步确定了这个外星物种的威胁，这些我甚至都还没有公布。”
“我已经看过了全部的情报，银白将全部的记录完整地反馈给了我。”李悳如是说，“先驱舰队做到了所能做的一切，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南北泽的舰队预计还有一个月才能抵达人联星域，到时候让他们与主力舰队一同执行换装——恩斯格已经开始根据敌人的特性进行工作了，我分配了百分之十五的算力给他，会有结果的。”
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小巷的转角处，打得碎石飞溅也逼退了两人的脚步，于是他们转变方向登上了防火梯，最后翻越到了居民楼的楼顶后开始小跑了起来。
“可以确定那些外星人就是muv地球51区所发现的外星生物，阿尔法。这是个坏消息，代表着敌人大概知道我们的所在，并且就在其前进的方向上。我认为之所以这么多年阿尔法都还没有赶来，大概是被降沉的黑幕与其他星系吸引了注意力，但这又能多久呢？”奥利维亚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人联才和平三年，舰队还在重建中，我们之所以派出先驱舰队就是希望将威胁拒之于门外，但我很担心我们已经来不及了。”
那颗完全被阿尔法所覆盖的地球，有理由相信他们完全是为muv地球挡了枪。但距离已经并不遥远了，人联有太多情报上的黑洞，关于这个阿尔法的数量，它们的行动模式，目的，以及最重要的，它们的技术水平。
“拒之门外本就是最乐观的估计，但从来不是值得抱有期待的。”李悳和奥利维亚一起助跑跳上了临近的一栋楼，而他们刚跳过去从房檐边就爬上来了一名特工，“我们的文明总是在动荡中成长的，要相信我们一手打造出来的社会绝不会是一个脆弱的花瓶，毕竟眼前的一切并非没有预料，启动预案，必要时我会让肃正机关查缺补漏的。”
奥利维亚的射击被黑西装的男人如同见闻色霸气爆发一般扭动着身体躲过了，这一幕可谓惊世骇俗。而奥利维亚干脆放弃双枪，从腰间拔出了她那把哥萨克军刀猛冲劈砍了过去。虽然被对方的手枪枪管所挡住，但是李悳已经来到了身旁，顶着特工的脑袋爆了他的头。
“先驱舰队用他们的牺牲向我们证明了这个外星物种是可以战胜的，仅仅这一点，整个人联都需要为他们说一声感谢。”奥利维亚也来不及收刀了，因为从屋顶旁又爬上来三名特工，“但现在的情况无比复杂，这个泰拉联邦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高度先进的星际文明人类，比起这个阿尔法有更多的不确定性。我必须承认我代入了太多联合地球的记忆，但我们上一次遭遇星际人类时，可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不仅是奥利维亚，连带着全体军方高层都是一样的看法，我们见识过外星异形的可憎，但更令人感到痛苦的是兄弟阋墙。
“联合地球留下的记忆太过于恶劣，以至于我们的管理者们有了太重的阴影。我理解，但这是不正常的，不能单纯地将这个联邦和联合地球相比较，因为两者的因素截然不同...嗯，回去继续说吧。”
雨依然在下，三名特工大步向前，他们被雨水打湿的墨镜望着中心的地面，在极为激烈的交火当中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对男女的倒下，但是令他们感到错愕的是，两人的“尸体”仿佛阳光下的露水一般消失了，好像刚才朝他们开枪，击退了好几名特工的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连一点代码片段都没有！
“史密斯先生？”
他们看向了最为高大的那名特工，名为史密斯的探员摁住了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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