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大决战之临机决断
三百，不，现在是一百九十多座光明石碑堡垒组成了灶神星前的防线。
这些修长的陨石堡垒前方是一大片黑暗的宙域，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只有实弹与能量的弹幕在互相交错，但而今，这里亮起了如星河那样璀璨的无尽光辉。
黑色圆筒状的核弹零星地散布在几千公里中，它们早在十几个小时前便被发射进了这片空域，怀抱最后的燃料做着等待。弹头上的传感器连接着一个vi智能，它高频率地扫描周围的环境，但这些系统往往还未来得及找到一个准确的目标，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射线所命中——
射线密集如雨，来源于几十上百公里外一众星星之火。那是目之所及多如牛毛的无数飞碟，如同一支过境的蝗虫大军，它们像拉网搜索般把这片宙域里留存的一切人联监测卫星，通讯中继器以及诡雷排除。无数的射线将这片星空点亮，而感应到攻击，弹头的传感器终于锁定上了目标，洲际导弹的火箭再度触发，人联防线前也亮起了几千道火光与这些飞碟相呼应，较为愚笨的vi迎着射线向前扑去，那些没有被射线摧毁的，在最后的时刻引爆了内核的聚变弹头。
一条条火龙在深空闪耀，烟斗斧核弹头的定向射流往往以一个锥形的扇面覆盖前方数百公里，就像一把散弹枪和电蚊拍。当这样的核弹有几千枚一同炸响时，太空中好像形成了一堵火墙，由上万摄氏度高温等离子构成的壁垒很容易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错觉，核弹是个好东西，便宜并且威力巨大，但只要能将它送到敌人面前——而从火墙间隙里自在穿梭过的飞碟和鲎形船打破了这种无谓的幻想，雷区被突破，敌人的猎群不仅穿过并且还没有减速。正面战场上，大量鲎形船瞄准方舟心腹之患的堡垒，中子射线不断轰击岩石的身躯，而飞碟更是极快拉近到几百公里内，填充了战线的每一道空隙。
连一点近防炮都没有安装的堡垒只是沉默地继续向远方执行炮击，争分夺秒地要将炮弹消耗出去。密密麻麻的飞碟放出的射线纤细地像在对堡垒做针灸，但这些飞碟的威胁不在于此，而在于从这些飞行器上弹射出的一些黑球。尽管人联还未能理解，但这些外星导弹能够锁定目标，并在飞行的过程中便化作一团灼热的发光体，最后在堡垒的表面碰撞，或者近炸出一大团扩散性的电浆流体！
如同核爆，但更收敛，没有剧烈的释放但这些电浆体的温度却比一般核爆的中心温度还要高，爆炸后便包裹住目标，仿佛对方是一只叫花鸡。高温能将花岗岩蒸发，但蒸发的热量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无法扩散出去，因而进一步向内部传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公里长的石质堡垒被亮蓝色白火包裹住后一点发红发亮，最后冰棍般熔化，自身坍塌成一颗巨大的熔岩火球！
电浆炸弹，出现在战场的每一片角落，在正面堡垒群因此极快地被摧毁，而战列线上，飞碟们往往会在遥远的距离进行发射，传感器会捕捉到数以千计的流星雨向黑子群袭来。无人船上的近防火炮竭力进行了拦截，但密度有限还是让许多在阵线中爆炸——配合上鲎形船的火力，早已无法拉开距离的黑子大量损失，舰队仅存数量只为开战时的一半，并且主要集中两个集群导致两侧火力失调——
“长官，敌军反扑猛烈。”
一个小时不到，一千多艘战舰的沉没，哪怕只是无人舰，都让成军不过两年，第一次参与便是这等宏大战斗的自由意志舰队人员有点感觉呼吸困难了。跃动的数字仿佛压迫着他们的神经，并非所有人都能咬牙撑住不自乱阵脚。
“鲎形船已成为比方舟更大威胁，一旦让舰队总数跌破一千，我们将失去维持战斗的能力——”
“正面防御被攻破，大批鲎形船舰队正在向灶神星方位前进！”
参谋长也忍不住提议道：“长官，是否先让黑子级调整火力，削减鲎形船数量？再让机动舰队投入战场，绞杀进入正面战场的敌人！”
但拉托诺娃没有考虑，或者说，她考虑过。上将站了起来，看着指示图，下达了一道令指挥官们极为出乎意料的决定。
“战列线部队后撤，退到灶神星外！”
什么？撤退？
这是哪门预案，为什么作为参谋部的自己都不知道？自由意志舰队的使命是不惜一切捍卫家园，怎么能够就这么退了！
一些军人还没反应过来，而拉托诺娃似乎也同样神情复杂，但她态度坚决：“这是临时决定，战局发生了有利的变化，必须抓住它！我已请示过奥利维亚统帅，这是命令，即刻执行！”
电浆炸弹爆炸出的球状闪电在舰队中穿梭，湮灭炮，中子射线，战场上弹幕横飞，没有留下一片空白。幸存的方舟集群正在笔直地朝着灶神星前进，它的前方一片火海，但已被彻底拿下，任由鲎形船和飞碟翱翔。而灶神星的两端，形成交叉火力的战列线正在遭到数量极多的猎群的冲击，阿尔法放出了它的全力，战斗正是到了双方最白热化的时候！
但，就在这么白热化的时候，一直维持开火的黑子级突然关闭了缓冲的尾部引擎，转而将舰船正面的倒退喷口开启，借着巨炮的后坐力极快地向后退去！
退出灶神星守护的两翼，并持续退向更远的深空，不再维持对方舟的对射与对星体的保护，放弃了自己的阵地。这突然的一幕令阿尔法们都有了一个短暂的延迟，但它们马上反应过来，纠结起所有的鲎形船向战场的两翼对后撤的战列线进行追击，如同追击退散的敌人，势要以庞大的数量将人类的幸存力量赶尽杀绝！它们必然会这么做，因为从灶神星内传来的歌唱里提及到了这么做的必须性，那个声音告诉它们，这些是异种全部战斗力量，削弱，毁灭掉它们，子民就能在完全占据这个星系，出于任何一种层面，它们都绝不可能放弃这样的优势！
追击！鲎形船的速度比黑子倒退更快，它们一点点拉近距离，释放出全部的力量穷追猛打！异种的舰船虽然也在反击，轴炮的实弹一发就能摧毁一个目标，但还会有另一个顶替上来，然后便是大量黑子级在后撤路上被集火摧毁，幸存舰船的数量正在极快地向着一千以下接近！
这些黑子级，是举全人联之力才集结起来的兵力。虽然如今各地的船厂还在不断生产，可是人联想要再集结这样一支规模的部队需要的时间却是这场战斗所不能容忍的——失去了它们，就失去了在灶神星一举打败敌人的机会，虽然不至于失败，但下一场战斗在何地，在工业中心火星吗？
战列线后撤，这是命令，船员们再不理解也得遵循，但眼看着鲎形船们对黑子级穷追不舍，后方遥控的耀斑级等指挥舰却没有被允许前出去拯救自己的舰队，这就让船员们非常不理解了。
“为什么，长官，为什么我们的战机，日珥不被允许行动？不需要指挥舰出马，就让我们流火级去干掉那些鲎形船！”
“你对我咆哮也没有用，拉文舰长。”阿尔冯斯黑着一张脸，“上面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候指令。”
投影里的少校抿住嘴唇，压抑怒火：“所以，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可以再说一次，等候命令。”
拉扯的战列线已经退到了左右更加远离的地方，而敌人的部队也已经分成了三段，左右的大量猎群正在追击，与中间的方舟逐渐拉开了距离。而中心的方舟与剩余的鲎形船则进一步向灶神星靠拢，世界舰已经进入到了灶神星的阴影中，星体上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前方的道路由鲎形船开拓，已经畅通无阻。
这并不容易...这场胜利并不容易。
是的，胜利，在大半的方舟被毁灭，世界舰都投入战斗的情况下，以巨大的牺牲才坚持到现在。不会有一个豫光怀疑，异种舰队的特点，弱点都由星体上那位被俘的同胞转述了出来，是它在指引自己走向胜利。
陷阱？不，绝无可能，因为子民是没有投降这个概念的，忠诚刻写在基因上，豫光绝不与任何非子民生物对话，不会屈招，也不会撒谎！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异种被击溃了，它们承受不住损伤试图保留自己的力量，但它们不会有机会的，虽然族群也遭到了重创，但世界舰完整，那就有了一切。
是时候，呼叫行星上的同胞，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枢机团们陷入冥思，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还歌唱的旋律，戛然而止。
回归一片清静。
这是
枢机团未能理解，但星体上一片死寂。而且也不容许它们再做理解了，因为在左右追击异种的猎群当中，突然也发生了一些状况——它们遭到了攻击。
攻击并不值得注意，逐光的死亡于枢机团的眼中不值一提，值得注意的是那远离方舟的两侧，赫然闪现出了一道又一道醒目的蓝光，那是异种舰船那未知的航行方式！
为什么，异种在这个星系的全部力量应该都已经在这里了啊？
灶神星地下深处，伶舟子兰拒绝了搀扶，独自走出了信标大厅。他抬起头来，目光似乎要穿透岩壁看到远方的方舟：“我没有告诉我的同胞们，人联，不止有一个星系...它们根本已经没有文明的概念了。”
蓝色闪光绽放于深空，若湖面荡漾的层层涟漪。两处都有，巨型的耀斑，修长的流火，飞梭的日珥，数以百计地出现在黑子级与鲎形船们的中间，选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切入点。
“战争钟摆支援舰队已经抵达——你们干的不错，但比我们还差了很多，嗯，没有恶意。”
“这里是钢铁之环舰队对muv主星系援助部队，我们来支援了，伙计们，让这些东西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ps：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泰拉联邦只是俗称，其正式名叫“联合公民联邦”。
在联邦的统一战争，也就是地球旧文明在新自由主义下崩溃后出现了近五十年的文明衰退，胜利后的联邦根据需求重组了地球文化，被称为“新古典主义”，联邦政府选择人类历史最有代表性的古罗马（包括绿）与古中国分别为东西文化代表来凝聚全球，推崇一神教文明（涵盖十字和星月）和儒家文化整理世界秩序，虽然他们基于政治需要改造后理解的版本会令任何现代人都大为疑惑，但事实上是成功的。
不认同主流文化的，赶出去就是了，您猜联邦军队几百年来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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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修长的陨石堡垒前方是一大片黑暗的宙域，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只有实弹与能量的弹幕在互相交错，但而今，这里亮起了如星河那样璀璨的无尽光辉。
黑色圆筒状的核弹零星地散布在几千公里中，它们早在十几个小时前便被发射进了这片空域，怀抱最后的燃料做着等待。弹头上的传感器连接着一个vi智能，它高频率地扫描周围的环境，但这些系统往往还未来得及找到一个准确的目标，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射线所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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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火龙在深空闪耀，烟斗斧核弹头的定向射流往往以一个锥形的扇面覆盖前方数百公里，就像一把散弹枪和电蚊拍。当这样的核弹有几千枚一同炸响时，太空中好像形成了一堵火墙，由上万摄氏度高温等离子构成的壁垒很容易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错觉，核弹是个好东西，便宜并且威力巨大，但只要能将它送到敌人面前——而从火墙间隙里自在穿梭过的飞碟和鲎形船打破了这种无谓的幻想，雷区被突破，敌人的猎群不仅穿过并且还没有减速。正面战场上，大量鲎形船瞄准方舟心腹之患的堡垒，中子射线不断轰击岩石的身躯，而飞碟更是极快拉近到几百公里内，填充了战线的每一道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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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拉托诺娃没有考虑，或者说，她考虑过。上将站了起来，看着指示图，下达了一道令指挥官们极为出乎意料的决定。
“战列线部队后撤，退到灶神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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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浆炸弹爆炸出的球状闪电在舰队中穿梭，湮灭炮，中子射线，战场上弹幕横飞，没有留下一片空白。幸存的方舟集群正在笔直地朝着灶神星前进，它的前方一片火海，但已被彻底拿下，任由鲎形船和飞碟翱翔。而灶神星的两端，形成交叉火力的战列线正在遭到数量极多的猎群的冲击，阿尔法放出了它的全力，战斗正是到了双方最白热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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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长官，为什么我们的战机，日珥不被允许行动？不需要指挥舰出马，就让我们流火级去干掉那些鲎形船！”
“你对我咆哮也没有用，拉文舰长。”阿尔冯斯黑着一张脸，“上面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候指令。”
投影里的少校抿住嘴唇，压抑怒火：“所以，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可以再说一次，等候命令。”
拉扯的战列线已经退到了左右更加远离的地方，而敌人的部队也已经分成了三段，左右的大量猎群正在追击，与中间的方舟逐渐拉开了距离。而中心的方舟与剩余的鲎形船则进一步向灶神星靠拢，世界舰已经进入到了灶神星的阴影中，星体上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前方的道路由鲎形船开拓，已经畅通无阻。
这并不容易...这场胜利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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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呼叫行星上的同胞，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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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枢机团未能理解，但星体上一片死寂。而且也不容许它们再做理解了，因为在左右追击异种的猎群当中，突然也发生了一些状况——它们遭到了攻击。
攻击并不值得注意，逐光的死亡于枢机团的眼中不值一提，值得注意的是那远离方舟的两侧，赫然闪现出了一道又一道醒目的蓝光，那是异种舰船那未知的航行方式！
为什么，异种在这个星系的全部力量应该都已经在这里了啊？
灶神星地下深处，伶舟子兰拒绝了搀扶，独自走出了信标大厅。他抬起头来，目光似乎要穿透岩壁看到远方的方舟：“我没有告诉我的同胞们，人联，不止有一个星系...它们根本已经没有文明的概念了。”
蓝色闪光绽放于深空，若湖面荡漾的层层涟漪。两处都有，巨型的耀斑，修长的流火，飞梭的日珥，数以百计地出现在黑子级与鲎形船们的中间，选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切入点。
“战争钟摆支援舰队已经抵达——你们干的不错，但比我们还差了很多，嗯，没有恶意。”
“这里是钢铁之环舰队对muv主星系援助部队，我们来支援了，伙计们，让这些东西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ps：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泰拉联邦只是俗称，其正式名叫“联合公民联邦”。
在联邦的统一战争，也就是地球旧文明在新自由主义下崩溃后出现了近五十年的文明衰退，胜利后的联邦根据需求重组了地球文化，被称为“新古典主义”，联邦政府选择人类历史最有代表性的古罗马（包括绿）与古中国分别为东西文化代表来凝聚全球，推崇一神教文明（涵盖十字和星月）和儒家文化整理世界秩序，虽然他们基于政治需要改造后理解的版本会令任何现代人都大为疑惑，但事实上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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