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警告非告
“泰拉舰队发生调动，一支机动力量被派出，对遭遇的敌游散部队展开驱逐。”
“主力舰队各部均遭到不同比例的敌群骚扰，第五舰队已展开全面还击，第八舰队正效仿杰拉德中将，在舰队中分出了数只别动队，用以对零散敌人展开主动打击，舰队整体姿态呈现树状开花的姿态。”
战斗的报告在短时间内相对密集地传来，打断了斯泰图上将对人联方面的关心。遭到攻击并不能让他意外，主力舰队自集结开始，与追击卡门的敌群展开了一场不成比例的对决外，剩下的都是对敌群的追杀与向点位急速的行军。正是因为己方的神速才一直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在这由一千多艘战舰组成的远征军面前，区区十数艘，哪怕数十台方舟猎群根本不能入此时远征军的眼，即便是零散极为倒霉的损失也不能改变这个现实。
“向一线舰队重申，所有损害船只，幸存者由要塞进行接收。给拉尔将军强调，他的后勤舰队将担负这个职责，这也是战前确定的。”
斯泰图抛下这句命令，这种根本不需要他来下达的命令。在天域这里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任何外星人部队来触碰这个核心，前面的部队看来处置也游刃有余，但指挥官就是感觉烦躁不已。
他不断地要求星图将最新的交战情况，与侦测的敌情都细致地显现到他的面前。曾经没有，但现在联邦有了这个名为“垂直态势指挥”的能力，不消说，又是人联给他们带来的量子通讯技术实现的。
通过天域指挥部与各舰队节点的直接交互，各部的态势能够整合在司令部展现为全局，这杜绝了许多情报黑洞，也结束了司令官听报告在脑子里下棋的时代——斯泰图不想针对某个死掉的家伙，他只是作为改革派在自己的部队全力推行这一显然的进步。
而这给情报人员增加了不少工作。
因为来自一线的消息每分每秒都在变化，都需要参谋们确认后手动输入计算机，尽管他们极为专业，流程也尽可能达到最高效，但随着来自一线的反馈越来越多，时效性上就有了几秒，甚至几十秒的误差。不过这依然超过了联邦过去所有的情报效率，同时起到了一个重要的效果，那就是在舰队的各部尚还只专注自己眼前的一块时，总司令能够反过来更清晰地看到敌人整体的动作。
“几乎是同一时间！”
斯泰图突然开口，他在这一刻终于发现。
“几个方位同时发生交火，就算是零散的猎群，它们接近的时间也配合在同一条线上...配合！”
是配合，与联邦舰队交战的敌人好像一直等着他们——敌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但就在不久之前，它们的大部才刚刚被己方冲垮，联邦判断它们在地球圈外已经没有阻拦己方的能力，事实似乎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执行了直奔l3点的计划。
但，这其中究竟忽略了什么？
“我们确定敌人已经没有妨碍的理由是什么？”
参谋们，其他的将军们对这个突然抛出的问题都略显诧异，不过许多人还是立刻脱口而出。
各种回答各种角度的都有，并且每个人说话似乎都很有分量。这个指挥大厅里行走着一排的将星，来自各个舰队，绝大多数都顶着参谋与后勤的身份，但大多数时并不做具体的工作。也不需要，联邦的将军数量比战列舰还多，他们是来亲历战阵，并“观摩学习”研究军事理论的——庞大的联邦军队与百年积攒让这样的将军数量极多，斯泰图也不能将他们赶开，相反，他这场远征还需要这些人的支持，联通上下，以及，如果斯泰图想要在未来“有所作为”。
他怎么能逆着众人行事呢？
可幕僚团们的回答大多不在关键点上，唯有斯图科夫中将越过众人：“我们相信在登入点已经消灭了全部的敌人——由卡门所引诱的大部，以及她歼灭的数只敌军为我们扫清了阻碍。”
面对斯泰图的目光，中将摇了摇头：“我和杰拉德看法有些不同，卡门将军为我们创造了极佳的开场契机，她的临机应变正是让我们现在才遭到有组织袭击的原因，这不应该被质疑...但长官，这根本的原因是，我们对于区域内敌人的存在与部署根本一无所知，情报，问题在于情报，即便是卡门也依靠的是人联的情报才打赢了突袭战，他们知道敌人在哪，而放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能被动地应对攻击。”
“对，没错，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斯泰图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有些话，他是对身后的“幕僚们”说的：“根据司令部的交代，我们必须尽可能摆脱人联垄断情报的态势，这要么建立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要么将战况拉到不依赖的环境。”第一点试过了，从刚才开始天域就在向周围派出侦查护卫舰，但——“在敌袭开始时许多就近区域的船都遭到了摧毁，并且在这之前，它们也没有能传来对潜行敌人的侦测，即便有，也未能让我们的预警提前做出反应。”
漆黑一片，夹杂着宇宙背景辐射的真空，如果敌人不想要你发现有一万种办法，如果你要找寻就只有主动这一种办法。而以明对暗，斯泰图无法保证这些侦查船的生存，在付出了好些牺牲后他叫停了这一费效比极低的做法——承认在这片领域上与人联的差距，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因为ai吗？
“我原本寄希望于k10部队的导航者观测，但他们出现了自己的问题，负责人亚罗上校甚至不能来给我报告！有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超能力部队并不直接配属舰队，他们人数稀少，并且是精锐的军官团，联邦仰仗他们的能力——就连斯泰图也只能在这里表达自己的不满。好在斯图科夫将军知道某些：“军情局的卡尔部长据悉已经被请求去协助，他曾是esp的领导者，或许在结束后您可以传唤他。”
“我希望这样最好，否则，我们只能去请求人联的协助了。”
上将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若有所指，斯图科夫眯起眼睛，他背着手同样若有所指地说道：“战略参谋部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只要我们抵达并占领了l3点位，就只需要面对地球圈可见范围的敌人，到时...”
呜！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红光略微地在中控室上方一闪。不是一道激烈的警告，但依然让在场的将军们很多吓了一跳，一名技术军士站起来：
“报告，天域，遭到攻击！”
这是一道偏离了轨迹的攻击。
它原本瞄准的目标已经被甩到了数千公里外的后方，这团粒子流只是凭借着惯性，以及亚光速的飞行在粒子团逸散开之前撞上了天域要塞那绝境城墙一般宏伟的墙体。爆散的能量绽放了烟火，但却未能撼动要塞哪怕一分，烟火之后留下的是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伤”的热能划痕，就和那道不能称之为警告的讯号一样。
它们只是代表，某种理想状态下，理想的战斗的，以及理想本身的结束。
发射出这一击的星矛方舟并没有在意自己那一下偏离到何处，寻星官只是进一步锁定自己前方，以肉眼之所不能明辨，微波也难以锁定，但在内视之眼中，却和这宇宙的繁星点点一般闪耀的那些铁之舟。
单个的精神如同萤火，但聚集的异种散发出的讯号是最佳的导航。视线很清楚，当那帷幕降下后，观星者的意志将子民的意志开始牢牢地锁在一起，子民不再是各自为战，尽管它们也并不在乎，但失去帷幕的妨碍，让它们在行动中进退一致！
寻星官类人的肢体在水晶矩阵前操作着，这套精妙的仪器如天体运行一样由环绕周围的数个球体组成，球体的每一次转动，每一轮重叠，这座三角结构的星舟内部就有一层运作。物质被引擎吸纳，重核喷发，剥离的粒子被引流到这镂空结构的船体边缘！引力透镜替代了物理的管道让能量一层层地回旋，加速，汇集——压缩，它原本再度瞄准了刚才错失的目标，但来自心念的一讯让它毫无挂碍地转换了方向。
引力透镜引导的粒子流在星舟边缘喷发，替代了加力燃烧让它向外围飘移。失去了孵育子民的能力，仅保留了战斗的功能，让星矛在数量易于增加的同时比其他行动迅捷，而就在它刚刚离开的位置，道道压缩电浆擦过那片区域，在更遥远处爆发。
“该死！”
寻星官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让势在必得的一个异种舰长气得破口大骂，它只是遵照执行，不仅是它，还有另外十几艘星矛全都游荡了起来，它们在自己的位置飘忽，并缓慢，但坚定地向后，并发挥它们的一份优势，便是后退的同时炮口不变。
这是永光所设计。
湮灭束流与压缩电浆彼此的交替越显深入，异种的部分船只脱离了集体引诱向深处，但，大部还在继续向地球前进...这都落入了观星者的眼中。
它巨大的眼珠望向周围，在这刹那间，它的视线通过数百个与它相连的掌星者，寻星官一同看向了奔流的铁之舟。
生物的触手一抬，刹那，从四面八方到处都有粒子流光束照射向人类的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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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舰队各部均遭到不同比例的敌群骚扰，第五舰队已展开全面还击，第八舰队正效仿杰拉德中将，在舰队中分出了数只别动队，用以对零散敌人展开主动打击，舰队整体姿态呈现树状开花的姿态。”
战斗的报告在短时间内相对密集地传来，打断了斯泰图上将对人联方面的关心。遭到攻击并不能让他意外，主力舰队自集结开始，与追击卡门的敌群展开了一场不成比例的对决外，剩下的都是对敌群的追杀与向点位急速的行军。正是因为己方的神速才一直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在这由一千多艘战舰组成的远征军面前，区区十数艘，哪怕数十台方舟猎群根本不能入此时远征军的眼，即便是零散极为倒霉的损失也不能改变这个现实。
“向一线舰队重申，所有损害船只，幸存者由要塞进行接收。给拉尔将军强调，他的后勤舰队将担负这个职责，这也是战前确定的。”
斯泰图抛下这句命令，这种根本不需要他来下达的命令。在天域这里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任何外星人部队来触碰这个核心，前面的部队看来处置也游刃有余，但指挥官就是感觉烦躁不已。
他不断地要求星图将最新的交战情况，与侦测的敌情都细致地显现到他的面前。曾经没有，但现在联邦有了这个名为“垂直态势指挥”的能力，不消说，又是人联给他们带来的量子通讯技术实现的。
通过天域指挥部与各舰队节点的直接交互，各部的态势能够整合在司令部展现为全局，这杜绝了许多情报黑洞，也结束了司令官听报告在脑子里下棋的时代——斯泰图不想针对某个死掉的家伙，他只是作为改革派在自己的部队全力推行这一显然的进步。
而这给情报人员增加了不少工作。
因为来自一线的消息每分每秒都在变化，都需要参谋们确认后手动输入计算机，尽管他们极为专业，流程也尽可能达到最高效，但随着来自一线的反馈越来越多，时效性上就有了几秒，甚至几十秒的误差。不过这依然超过了联邦过去所有的情报效率，同时起到了一个重要的效果，那就是在舰队的各部尚还只专注自己眼前的一块时，总司令能够反过来更清晰地看到敌人整体的动作。
“几乎是同一时间！”
斯泰图突然开口，他在这一刻终于发现。
“几个方位同时发生交火，就算是零散的猎群，它们接近的时间也配合在同一条线上...配合！”
是配合，与联邦舰队交战的敌人好像一直等着他们——敌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但就在不久之前，它们的大部才刚刚被己方冲垮，联邦判断它们在地球圈外已经没有阻拦己方的能力，事实似乎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执行了直奔l3点的计划。
但，这其中究竟忽略了什么？
“我们确定敌人已经没有妨碍的理由是什么？”
参谋们，其他的将军们对这个突然抛出的问题都略显诧异，不过许多人还是立刻脱口而出。
各种回答各种角度的都有，并且每个人说话似乎都很有分量。这个指挥大厅里行走着一排的将星，来自各个舰队，绝大多数都顶着参谋与后勤的身份，但大多数时并不做具体的工作。也不需要，联邦的将军数量比战列舰还多，他们是来亲历战阵，并“观摩学习”研究军事理论的——庞大的联邦军队与百年积攒让这样的将军数量极多，斯泰图也不能将他们赶开，相反，他这场远征还需要这些人的支持，联通上下，以及，如果斯泰图想要在未来“有所作为”。
他怎么能逆着众人行事呢？
可幕僚团们的回答大多不在关键点上，唯有斯图科夫中将越过众人：“我们相信在登入点已经消灭了全部的敌人——由卡门所引诱的大部，以及她歼灭的数只敌军为我们扫清了阻碍。”
面对斯泰图的目光，中将摇了摇头：“我和杰拉德看法有些不同，卡门将军为我们创造了极佳的开场契机，她的临机应变正是让我们现在才遭到有组织袭击的原因，这不应该被质疑...但长官，这根本的原因是，我们对于区域内敌人的存在与部署根本一无所知，情报，问题在于情报，即便是卡门也依靠的是人联的情报才打赢了突袭战，他们知道敌人在哪，而放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能被动地应对攻击。”
“对，没错，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斯泰图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有些话，他是对身后的“幕僚们”说的：“根据司令部的交代，我们必须尽可能摆脱人联垄断情报的态势，这要么建立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要么将战况拉到不依赖的环境。”第一点试过了，从刚才开始天域就在向周围派出侦查护卫舰，但——“在敌袭开始时许多就近区域的船都遭到了摧毁，并且在这之前，它们也没有能传来对潜行敌人的侦测，即便有，也未能让我们的预警提前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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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部队并不直接配属舰队，他们人数稀少，并且是精锐的军官团，联邦仰仗他们的能力——就连斯泰图也只能在这里表达自己的不满。好在斯图科夫将军知道某些：“军情局的卡尔部长据悉已经被请求去协助，他曾是esp的领导者，或许在结束后您可以传唤他。”
“我希望这样最好，否则，我们只能去请求人联的协助了。”
上将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若有所指，斯图科夫眯起眼睛，他背着手同样若有所指地说道：“战略参谋部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只要我们抵达并占领了l3点位，就只需要面对地球圈可见范围的敌人，到时...”
呜！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红光略微地在中控室上方一闪。不是一道激烈的警告，但依然让在场的将军们很多吓了一跳，一名技术军士站起来：
“报告，天域，遭到攻击！”
这是一道偏离了轨迹的攻击。
它原本瞄准的目标已经被甩到了数千公里外的后方，这团粒子流只是凭借着惯性，以及亚光速的飞行在粒子团逸散开之前撞上了天域要塞那绝境城墙一般宏伟的墙体。爆散的能量绽放了烟火，但却未能撼动要塞哪怕一分，烟火之后留下的是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伤”的热能划痕，就和那道不能称之为警告的讯号一样。
它们只是代表，某种理想状态下，理想的战斗的，以及理想本身的结束。
发射出这一击的星矛方舟并没有在意自己那一下偏离到何处，寻星官只是进一步锁定自己前方，以肉眼之所不能明辨，微波也难以锁定，但在内视之眼中，却和这宇宙的繁星点点一般闪耀的那些铁之舟。
单个的精神如同萤火，但聚集的异种散发出的讯号是最佳的导航。视线很清楚，当那帷幕降下后，观星者的意志将子民的意志开始牢牢地锁在一起，子民不再是各自为战，尽管它们也并不在乎，但失去帷幕的妨碍，让它们在行动中进退一致！
寻星官类人的肢体在水晶矩阵前操作着，这套精妙的仪器如天体运行一样由环绕周围的数个球体组成，球体的每一次转动，每一轮重叠，这座三角结构的星舟内部就有一层运作。物质被引擎吸纳，重核喷发，剥离的粒子被引流到这镂空结构的船体边缘！引力透镜替代了物理的管道让能量一层层地回旋，加速，汇集——压缩，它原本再度瞄准了刚才错失的目标，但来自心念的一讯让它毫无挂碍地转换了方向。
引力透镜引导的粒子流在星舟边缘喷发，替代了加力燃烧让它向外围飘移。失去了孵育子民的能力，仅保留了战斗的功能，让星矛在数量易于增加的同时比其他行动迅捷，而就在它刚刚离开的位置，道道压缩电浆擦过那片区域，在更遥远处爆发。
“该死！”
寻星官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让势在必得的一个异种舰长气得破口大骂，它只是遵照执行，不仅是它，还有另外十几艘星矛全都游荡了起来，它们在自己的位置飘忽，并缓慢，但坚定地向后，并发挥它们的一份优势，便是后退的同时炮口不变。
这是永光所设计。
湮灭束流与压缩电浆彼此的交替越显深入，异种的部分船只脱离了集体引诱向深处，但，大部还在继续向地球前进...这都落入了观星者的眼中。
它巨大的眼珠望向周围，在这刹那间，它的视线通过数百个与它相连的掌星者，寻星官一同看向了奔流的铁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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