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接头
中午的时候，顾文生并没有去正义路上的大众澡堂与大掌柜接头，因为他暂时主持北平站工作的缘故。杂七杂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忙的他分身乏术，根本无暇抽身离开。
不过。正因为他白天忙活了一整天，浑身疲乏。所以。傍晚下班之后，他毫不避讳、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大众澡堂。
在寒冷的冬天，下班之后去洗一个热水澡。是许多人都喜欢的放松解乏的方式，所以，就算有人发现顾文生去了澡堂子。也不会怀疑他有其他目的。
进入澡堂。顾文生先在浴池中美美的泡了个澡，然后要了个贵宾间，享受了一番按摩服务后。才点了修脚的服务。
不出所料。推门走进贵宾间来的果然是扮作修脚师傅的大掌柜。
大掌柜装作初次见面的说了几句“保您满意”之类客套话后。两人各自坐了下来。
“大掌柜，没想到您还懂得修脚”顾文生笑着对大掌柜说道。
“年轻的时候跟我的一个同乡学过几天。”大掌柜一边装模装样的准备着工具一边答道。
“啊就学过几天”顾文生翻了个白眼。问道“您那同乡不会是个赶集走马穴，专做腥活儿糊弄人骗钱的吧”
大掌柜斜了顾文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去你的吧，当然不是，我的那位同乡可不是街边摆摊剜窝的。他可是正八经拜师学艺的画皮的，手艺那是绝对的好。虽然我跟他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七八分水平总还是有的。”
“那就好，来，就让我试试您的手艺到底如何”听了大掌柜的话，顾文生总算是放下心来，挪了挪身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享受大掌柜的修脚服务。
大掌柜也笑了笑，说道“你就瞧好吧”
这时，顾文生对大掌柜说道“说正事吧，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有几件事，首先，我要传达上级对你的表扬。”大掌柜拿出修脚刀，边为顾文生修着脚边说道。
“表扬一定是因为除掉吴天明这件事才表扬的我吧”顾文生顿了一下，说道“大掌柜，我这才加入党组织没几天，这表扬却接二连三的给，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的，有错就得罚，有功也必须奖，这都是你应得，别人就是想羡慕那也是羡慕不来的。我倒是想上级天天表扬我，可我也没立那个功啊”大掌柜话中不无羡慕之意。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对我的表扬好像有点多了。”顾文生解释道。
“你小子啊”大掌柜无奈的摇了摇头，突又想到什么，抬头说道“哦，对了，我正想问你，据我们探听到的消息，那天你和魏贯成是在车上见到的吴天明，而且你们一路都被隔离在车里，根本看不到车外的情况，你是怎么确定吴天明具体的藏身地的”
闻言，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首先，我凭着记忆和车速大概估算了一下车子所行驶的方向和距离，也就大概确定了我们见到吴天明时所在方位；其次，在见到吴天明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看到车外的情况，但是，在车门打开后，我却闻到有一股淡淡的油炸果味道从车外飘进来，这说明在附近一定有人在卖油炸果。”
听到这里，大掌柜认同的点了点头，手上却不停，继续装模作样给顾文生修着脚。
“再有，吴天明上车之后，我发现他的鞋边处粘了一块红漆，这就证明周围有人盖房子或修房子，刚刷的漆，而吴天明一定是刚刚从那里经过时，不小心将红漆粘到了鞋子上。而经过我的判断，为了避免暴露，吴天明藏身地一定不会离我们见面的地点太远，综合这些所有的因素，也就基本可以确定吴天明的藏身地了，虽然还不能明确确切的门牌号，但是，我相信凭借刘卫和小狐狸的精明一定能够很快找到确切的地址的。”说着，顾文生笑了笑，说道“果不其然，刘卫和小狐狸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顺利的找到了吴天明，并成功的将其除掉了。”
听了顾文生的这番解释，大掌柜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竖起大拇指，说道“也只有你心细如发，才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找到吴天明的额藏身地。”
“刘卫和小狐狸的进步很大，要是没有他们的配合，这次行动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成功的。”顾文生说道。
“是啊，他们两个的确进步很大，胆大心细，是两个好苗子啊。”大掌柜也高兴的说道。
“不过，虽然我们成功的除掉了吴天明，但是，却也因此节外生枝。”顾文生面色深沉的说道。
“哦到底怎么回事”大掌柜疑惑的问道。
“我当初策划利用魏贯成来传递消息，目的就是想将对手的视线转移到魏贯成身上，从而摘清我自己，但是，我并没有想通过这件事置魏贯成于死地。可现在罗冰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凭实据，但她却近乎执拗的认定了魏贯成就是我党的潜伏人员，为此，他甚至想要对魏贯成动刑。现在，为了保住魏贯成，我却不得不想法设法的阻止她这么做。”
听了顾文生的解释，大掌柜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将魏贯成拉下马，虽然会为我们组织减少一个有利的对手，但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魏贯成倒了，还会有别人爬上来，结果并无多大分别。”
“是啊，这正是我所顾虑的。不禁如此，我想保住魏贯成，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哦什么原因”大掌柜问道。
“您有所不知，罗冰这一次空降我们行动处，马寒山事先并不知晓，对此，马寒山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很不高兴。由此可见，罗冰和马寒山是面和心不和，两人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还有，魏贯成也算是马寒山的亲信了，但罗冰为了调查吴天明被杀一案，竟然向马寒山要求，对魏贯成动刑，很显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是她对马寒山出的一招。”顾文生说道。
闻言，大掌柜点点头，手上却一下未停的为顾文生修着脚。
顾文生享受大掌柜服务的同时，嘴上接着说道“她这一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简单粗暴，但实为一招妙招，不仅能借此查清魏贯成是不是我党的潜伏人员，更是对马寒山乃至整个北平站的一次试探，仅此一招，就能试探出几乎所有北平站人的反应，实在是高明的很啊。”
大掌柜点点头，说道“是啊，罗冰这一招的确有够高明，简单、直接却很有效。”
顾文生也点点头，说道“虽然马寒山找了个借口，暂时回绝了罗冰的要求，但是，马寒山显然是对罗冰或者说罗冰背后的人有所顾忌，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所以，马寒山很担心罗冰会再次向他提出对魏贯成动刑的要求。如此一来，马寒山又担心如果他再次拒绝罗冰的话，罗冰会越级上报，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罗冰这一招实在是够狠，居然能逼的马寒山进退两难。”大掌柜赞声说道。
“是啊，这个罗冰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今后在面对她的时候，我必须加倍小心才行。但不管怎么样，在这个时候，我必须表明我的立场，同时也是为了化解眼前的这次危机，因此，当马寒山找我征求意见的时候，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马寒山假装病倒，然后将北平站的事务暂时交由我处理，这样，也就将这个难题转移到了我的头上，同时，也是给罗冰将了一军。”
听了顾文生的话，大掌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眉头深皱的看向顾文生，担心的说道“虽然弄倒一个魏贯成对我的好处不大，但毕竟还是有好处的，而你现在却为了救他，将自己置于这样一个境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值得，若是因此再被罗冰查出什么端倪，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顾文生摇了摇头，说道“不，这样做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我却觉得是值得的。您想过没有，如果我想更好的开展情报工作，在北平站里我是必须要和马寒山站在一队的，也就是说，我和罗冰的对立是不可避免的。而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让罗冰将魏贯成扳倒，那么以后，我和罗冰之间就少了一个缓和和牵制。这样一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必将直接面对罗冰，这样的局面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对我今后工作的开展，会造成无法预料的阻碍和麻烦。”
大掌柜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嗯，不错，说的有道理。”
“不仅如此，如果这一次我能够保住魏贯成，那么，以后魏贯成势必会与罗冰成为势不两立，如此一来，我则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浑水摸鱼。所以，斟酌再三，我才给马寒山出了这个主意，虽然这样一来，现在我会和罗冰直接对立，但是却可以保住魏贯成，甚至有可能收为己用。”顾文生说道。
顾文生说完，大掌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顾文生说道“好，这件事我支持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因此暴露了自己。”
“您尽管放心，我会小心的。”顾文生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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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因为他白天忙活了一整天，浑身疲乏。所以。傍晚下班之后，他毫不避讳、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大众澡堂。
在寒冷的冬天，下班之后去洗一个热水澡。是许多人都喜欢的放松解乏的方式，所以，就算有人发现顾文生去了澡堂子。也不会怀疑他有其他目的。
进入澡堂。顾文生先在浴池中美美的泡了个澡，然后要了个贵宾间，享受了一番按摩服务后。才点了修脚的服务。
不出所料。推门走进贵宾间来的果然是扮作修脚师傅的大掌柜。
大掌柜装作初次见面的说了几句“保您满意”之类客套话后。两人各自坐了下来。
“大掌柜，没想到您还懂得修脚”顾文生笑着对大掌柜说道。
“年轻的时候跟我的一个同乡学过几天。”大掌柜一边装模装样的准备着工具一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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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斜了顾文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去你的吧，当然不是，我的那位同乡可不是街边摆摊剜窝的。他可是正八经拜师学艺的画皮的，手艺那是绝对的好。虽然我跟他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七八分水平总还是有的。”
“那就好，来，就让我试试您的手艺到底如何”听了大掌柜的话，顾文生总算是放下心来，挪了挪身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享受大掌柜的修脚服务。
大掌柜也笑了笑，说道“你就瞧好吧”
这时，顾文生对大掌柜说道“说正事吧，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有几件事，首先，我要传达上级对你的表扬。”大掌柜拿出修脚刀，边为顾文生修着脚边说道。
“表扬一定是因为除掉吴天明这件事才表扬的我吧”顾文生顿了一下，说道“大掌柜，我这才加入党组织没几天，这表扬却接二连三的给，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的，有错就得罚，有功也必须奖，这都是你应得，别人就是想羡慕那也是羡慕不来的。我倒是想上级天天表扬我，可我也没立那个功啊”大掌柜话中不无羡慕之意。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对我的表扬好像有点多了。”顾文生解释道。
“你小子啊”大掌柜无奈的摇了摇头，突又想到什么，抬头说道“哦，对了，我正想问你，据我们探听到的消息，那天你和魏贯成是在车上见到的吴天明，而且你们一路都被隔离在车里，根本看不到车外的情况，你是怎么确定吴天明具体的藏身地的”
闻言，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首先，我凭着记忆和车速大概估算了一下车子所行驶的方向和距离，也就大概确定了我们见到吴天明时所在方位；其次，在见到吴天明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看到车外的情况，但是，在车门打开后，我却闻到有一股淡淡的油炸果味道从车外飘进来，这说明在附近一定有人在卖油炸果。”
听到这里，大掌柜认同的点了点头，手上却不停，继续装模作样给顾文生修着脚。
“再有，吴天明上车之后，我发现他的鞋边处粘了一块红漆，这就证明周围有人盖房子或修房子，刚刷的漆，而吴天明一定是刚刚从那里经过时，不小心将红漆粘到了鞋子上。而经过我的判断，为了避免暴露，吴天明藏身地一定不会离我们见面的地点太远，综合这些所有的因素，也就基本可以确定吴天明的藏身地了，虽然还不能明确确切的门牌号，但是，我相信凭借刘卫和小狐狸的精明一定能够很快找到确切的地址的。”说着，顾文生笑了笑，说道“果不其然，刘卫和小狐狸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顺利的找到了吴天明，并成功的将其除掉了。”
听了顾文生的这番解释，大掌柜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竖起大拇指，说道“也只有你心细如发，才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找到吴天明的额藏身地。”
“刘卫和小狐狸的进步很大，要是没有他们的配合，这次行动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成功的。”顾文生说道。
“是啊，他们两个的确进步很大，胆大心细，是两个好苗子啊。”大掌柜也高兴的说道。
“不过，虽然我们成功的除掉了吴天明，但是，却也因此节外生枝。”顾文生面色深沉的说道。
“哦到底怎么回事”大掌柜疑惑的问道。
“我当初策划利用魏贯成来传递消息，目的就是想将对手的视线转移到魏贯成身上，从而摘清我自己，但是，我并没有想通过这件事置魏贯成于死地。可现在罗冰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凭实据，但她却近乎执拗的认定了魏贯成就是我党的潜伏人员，为此，他甚至想要对魏贯成动刑。现在，为了保住魏贯成，我却不得不想法设法的阻止她这么做。”
听了顾文生的解释，大掌柜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将魏贯成拉下马，虽然会为我们组织减少一个有利的对手，但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魏贯成倒了，还会有别人爬上来，结果并无多大分别。”
“是啊，这正是我所顾虑的。不禁如此，我想保住魏贯成，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哦什么原因”大掌柜问道。
“您有所不知，罗冰这一次空降我们行动处，马寒山事先并不知晓，对此，马寒山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很不高兴。由此可见，罗冰和马寒山是面和心不和，两人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还有，魏贯成也算是马寒山的亲信了，但罗冰为了调查吴天明被杀一案，竟然向马寒山要求，对魏贯成动刑，很显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是她对马寒山出的一招。”顾文生说道。
闻言，大掌柜点点头，手上却一下未停的为顾文生修着脚。
顾文生享受大掌柜服务的同时，嘴上接着说道“她这一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简单粗暴，但实为一招妙招，不仅能借此查清魏贯成是不是我党的潜伏人员，更是对马寒山乃至整个北平站的一次试探，仅此一招，就能试探出几乎所有北平站人的反应，实在是高明的很啊。”
大掌柜点点头，说道“是啊，罗冰这一招的确有够高明，简单、直接却很有效。”
顾文生也点点头，说道“虽然马寒山找了个借口，暂时回绝了罗冰的要求，但是，马寒山显然是对罗冰或者说罗冰背后的人有所顾忌，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所以，马寒山很担心罗冰会再次向他提出对魏贯成动刑的要求。如此一来，马寒山又担心如果他再次拒绝罗冰的话，罗冰会越级上报，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罗冰这一招实在是够狠，居然能逼的马寒山进退两难。”大掌柜赞声说道。
“是啊，这个罗冰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今后在面对她的时候，我必须加倍小心才行。但不管怎么样，在这个时候，我必须表明我的立场，同时也是为了化解眼前的这次危机，因此，当马寒山找我征求意见的时候，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马寒山假装病倒，然后将北平站的事务暂时交由我处理，这样，也就将这个难题转移到了我的头上，同时，也是给罗冰将了一军。”
听了顾文生的话，大掌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眉头深皱的看向顾文生，担心的说道“虽然弄倒一个魏贯成对我的好处不大，但毕竟还是有好处的，而你现在却为了救他，将自己置于这样一个境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值得，若是因此再被罗冰查出什么端倪，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顾文生摇了摇头，说道“不，这样做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我却觉得是值得的。您想过没有，如果我想更好的开展情报工作，在北平站里我是必须要和马寒山站在一队的，也就是说，我和罗冰的对立是不可避免的。而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让罗冰将魏贯成扳倒，那么以后，我和罗冰之间就少了一个缓和和牵制。这样一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必将直接面对罗冰，这样的局面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对我今后工作的开展，会造成无法预料的阻碍和麻烦。”
大掌柜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嗯，不错，说的有道理。”
“不仅如此，如果这一次我能够保住魏贯成，那么，以后魏贯成势必会与罗冰成为势不两立，如此一来，我则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浑水摸鱼。所以，斟酌再三，我才给马寒山出了这个主意，虽然这样一来，现在我会和罗冰直接对立，但是却可以保住魏贯成，甚至有可能收为己用。”顾文生说道。
顾文生说完，大掌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顾文生说道“好，这件事我支持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因此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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