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的离开
陈柯安点点头，直着背走了进去，没有一丝犹豫。
尽管他做了很多准备，但看到方含尸体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情绪，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崩开。
“我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陈柯安声音终于有点颤抖，腿也慢慢发软。
“法医还在鉴定，估计一会就会出结果。”余栋说。
“但是现在能不能让我们先问你几个问题，虽然我们知道你现在心情应该很悲痛，但是这都是为了能尽快查明你父母的死因。”余栋看着陈柯安说。
陈柯安没有很惊讶，“可以，我也这么希望。”
余栋指指客厅的沙发，示意他去那边。
“叔叔，可以去我的房间吗?去里面我会更有安全感。”
余栋愣了一下，没想到到现在为止看起来面色很平静的陈柯安，会这么说。
看来是我想多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余栋想。
“好，可以。”余栋点点头，跟着陈柯安进了房间。
因为考虑到陈柯安的情绪，余栋没有叫其他人跟他一起进去，所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柯安的房间很简单，倒是很像他的风格，感觉对世事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很听话很乖的样子。
“叔叔，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陈柯安坐到椅子上说。
余栋停止了对陈柯安房间的审视，看着他的眼睛，“这几天你在哪？”
“我周五的时候就出去了，周六周天在外面住的，周一去上学，今天下午才回来。”
余栋听了后眉头一皱，“你中午没有回来吃饭吗？”
陈柯安将头低下，“就算我回来了，也大概率没有饭，所以还不如不回来。”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你妈妈经常在学校加班，所以没时间给你做饭吗？”
陈柯安的嘴角无力的扯了扯，“不是，是她......不给我吃饭，一般情况下。”
余栋听到后很震惊，“所以你之前在我家吃饭其实是骗我们的？其实一直是因为你妈妈不给你吃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我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陈柯安低沉的摇了摇头。
“没事，我们今天有时间，没准你说的这些情况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让我们可以尽快查明你妈死亡的真相。”
陈柯安看着余栋认真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余笙，她认真起来的表情也是这样，这点倒是遗传了她父亲。
“我妈和我爸其实早就已经离婚了，但是因为我妈一直压着不同意，所以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是夫妻，但是现实中，他们已经分居好几年了。”
陈柯安看了一眼余栋，继续说，“我不知道我妈拿了我爸什么把柄，让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跟她走法律程序，但是最近，听说好像是因为我爸找的一个阿姨怀孕了，所以他终于准备走法律程序了，之前回来了，但是我没有见到他，我回来后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
余栋点点头，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打开录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妈拿住的把柄不管用了，所以，她比以前对我更差，之前过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她打电话，好像想让我爸回来过年，我猜她应该每年都会打，但是恰巧今年被我听到了，我爸当然不会同意，所以那天，我们家是不欢而散，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很少能加到她。”
“很少见到她？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余栋皱着眉问他。
陈柯安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她从来不会告诉我这些，我们之间很少交流，唯一正常的交流应该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了。”
余栋的脸色有点复杂，他看着这个男孩子，心里真的很心疼他。
原本之前是因为他母亲去世了而心疼，但是现在是因为他这几年遭受的一切，而感到心疼。
他不敢想，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他的孩子身上......
“所以你觉得你母亲的死因跟你父亲有关？”
陈柯安的眼睛看着某处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不知道。”
“刚刚你说她过年后就出去了，那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柯安想了一下，“快开学的时候吧！”
“这么晚？那你那些天都是怎么生活的？”
陈柯安笑了一下，“这没什么难的，毕竟我虽然是跟她一起生活的，但是我感觉跟自己生活一样，钱的话我自己有点，所以自己做饭的话还是能好好的生活的。”
余栋看着面前的男生，不觉得有点佩服。
“你眼中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余栋听他说了这么多，突然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柯安没有立即回答，停顿了一会，才说：“之前，我眼中的她，就是一个严厉，对我很严格的母亲，但自从出现我爸的那件事后，我发现，她在面对我爸的时候，有时候......会有点卑微。”最后几个字，陈柯安说的很艰难。
“怎么说？”
“之前我听到她跟我爸讲电话，语气很卑微，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她之前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语气对我爸说话，之前我爸就是因为她为人太强势了，受不了她才跟她离婚的。”
“这样啊。”余栋还想问什么，陈柯安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
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头来，“头儿，出来了。”
余栋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法医现在出结果了，我们去看一下吧。”
陈柯安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
出去了之后，陈柯安又一次看见了方含的尸体。
“怎么样？”余栋对着法医说。
法医把口罩摘下来，“经鉴定，死亡时间大概有三四天了，估计是周五下午六点到八点间死亡的。”
“死因呢？”
“暂时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初步鉴定为自杀，具体详细的鉴定得去做尸检。”
余栋点点头，看了一眼陈柯安，发现他好像在发呆。
“行，我问一下家属。”
法医点点头，就走了。
余栋走到陈柯安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抱歉，但是要有具体的鉴定，必须要去尸检，所以......”
陈柯安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好的。”
“谢谢理解。”余栋叹了口气，冲其他人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我跟他去看看。”余栋指指法医，对其他人说。
“好的，头儿。”
走之前，余栋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柯安，看似无意的问了他一句，“对了，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周五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柯安突然被问，有点措手不及，“大概是六七点吧，放学后我回到家看了一眼，见我妈不在，我才出去的。”
余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余栋就跟着拉尸体的人一起出去了，留下几个检查现场的警察，还有陈柯安。
一下子走了很多人，陈柯安家里一下子空了很多，陈柯安看了一眼家里，除了方含房间里有点乱之外，其他地方就跟他出去那天一样，干净又整洁。
但是满房间的尸臭味还是时刻提醒着他，他们家发生了什么。
余栋带着尸体下去，就有一堆人想围上来看热闹，但刚已凑近，弄弄的尸臭味就让他们退而远之。
余栋刚把车门打开，就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他，听声音很像余笙。
那丫头不会也跟来看热闹来了吧？余栋没有回头，一步跨进了车里。
余栋不想让余笙知道这件事，毕竟她很陈柯安关系还挺好的，他俩也是初高中同学。
“爸！爸！先等等！”余栋的声音慢慢靠近。
余栋没有理会这个声音，把钥匙插进去就发了车。
咚咚咚！咚咚咚！余笙见叫他没有作用，就跑上前来敲他的窗户。
“爸！我有事跟你说，你先把窗户打开。”
余栋没有理会，直接踩了油门。
顾衍感觉到余栋的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感觉，便赶紧把余笙拉开。
“余笙，小心点！”
“我爸怎么不停车啊，他怎么不告诉我？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什么猫腻。”余笙看着警车说。
“没事，叔叔现在不说，绝对有他的想法，等他觉得时机成熟，一定会告诉我们的。”顾衍轻轻的拍着余笙的肩，安抚她道。
余笙担忧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陈柯安的家里。
余栋走了之后，陈柯安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下，看着忙进忙出的那些警察。那些警察偶尔会瞟一眼他，露出莫名其妙的疑惑表情。
陈柯安没有理会那些眼神，只是泰然自若的坐在刚刚的椅子上。
清理完现场后，那些警察看陈柯安还在椅子上坐着，有点好奇，便跟他说了话：“你今天晚上难道要住在这里？”
陈柯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不然我还能去哪呢？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那个问他的警察有点讶异，“可是这个屋子里都是尸臭味，你能受得了吗？”
“还可以，跟刚开始相比味道已经散了很多了。”
“那你......不怕吗？这个屋子里可是刚刚才......”
陈柯安笑笑，“她是我妈呀，我怕什么？”
“但是我们还是建议你出去住，因为我们要封锁这里。”
“是要封锁这个房间吗？”陈柯安指指方含的房间。
警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案发现场是一定要封的。”
“我就在我房间里，不会去那里面的，可以让我在这里住一晚上吗？我明晚可能就会找到住的地方了。”
警察为难了一下，“这个，我得和我们老大说一下，但如果你找不到住的地方，我们可以给你订一个酒店。”
陈柯安低头想了想，“那好吧，我先收拾一下我的东西，等会就走，可以吗？”
“可以，我们等会才封现场，只要等我们封的之前收拾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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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做了很多准备，但看到方含尸体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情绪，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崩开。
“我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陈柯安声音终于有点颤抖，腿也慢慢发软。
“法医还在鉴定，估计一会就会出结果。”余栋说。
“但是现在能不能让我们先问你几个问题，虽然我们知道你现在心情应该很悲痛，但是这都是为了能尽快查明你父母的死因。”余栋看着陈柯安说。
陈柯安没有很惊讶，“可以，我也这么希望。”
余栋指指客厅的沙发，示意他去那边。
“叔叔，可以去我的房间吗?去里面我会更有安全感。”
余栋愣了一下，没想到到现在为止看起来面色很平静的陈柯安，会这么说。
看来是我想多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余栋想。
“好，可以。”余栋点点头，跟着陈柯安进了房间。
因为考虑到陈柯安的情绪，余栋没有叫其他人跟他一起进去，所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柯安的房间很简单，倒是很像他的风格，感觉对世事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很听话很乖的样子。
“叔叔，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陈柯安坐到椅子上说。
余栋停止了对陈柯安房间的审视，看着他的眼睛，“这几天你在哪？”
“我周五的时候就出去了，周六周天在外面住的，周一去上学，今天下午才回来。”
余栋听了后眉头一皱，“你中午没有回来吃饭吗？”
陈柯安将头低下，“就算我回来了，也大概率没有饭，所以还不如不回来。”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你妈妈经常在学校加班，所以没时间给你做饭吗？”
陈柯安的嘴角无力的扯了扯，“不是，是她......不给我吃饭，一般情况下。”
余栋听到后很震惊，“所以你之前在我家吃饭其实是骗我们的？其实一直是因为你妈妈不给你吃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我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陈柯安低沉的摇了摇头。
“没事，我们今天有时间，没准你说的这些情况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让我们可以尽快查明你妈死亡的真相。”
陈柯安看着余栋认真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余笙，她认真起来的表情也是这样，这点倒是遗传了她父亲。
“我妈和我爸其实早就已经离婚了，但是因为我妈一直压着不同意，所以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是夫妻，但是现实中，他们已经分居好几年了。”
陈柯安看了一眼余栋，继续说，“我不知道我妈拿了我爸什么把柄，让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跟她走法律程序，但是最近，听说好像是因为我爸找的一个阿姨怀孕了，所以他终于准备走法律程序了，之前回来了，但是我没有见到他，我回来后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
余栋点点头，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打开录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妈拿住的把柄不管用了，所以，她比以前对我更差，之前过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她打电话，好像想让我爸回来过年，我猜她应该每年都会打，但是恰巧今年被我听到了，我爸当然不会同意，所以那天，我们家是不欢而散，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很少能加到她。”
“很少见到她？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余栋皱着眉问他。
陈柯安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她从来不会告诉我这些，我们之间很少交流，唯一正常的交流应该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了。”
余栋的脸色有点复杂，他看着这个男孩子，心里真的很心疼他。
原本之前是因为他母亲去世了而心疼，但是现在是因为他这几年遭受的一切，而感到心疼。
他不敢想，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他的孩子身上......
“所以你觉得你母亲的死因跟你父亲有关？”
陈柯安的眼睛看着某处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不知道。”
“刚刚你说她过年后就出去了，那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柯安想了一下，“快开学的时候吧！”
“这么晚？那你那些天都是怎么生活的？”
陈柯安笑了一下，“这没什么难的，毕竟我虽然是跟她一起生活的，但是我感觉跟自己生活一样，钱的话我自己有点，所以自己做饭的话还是能好好的生活的。”
余栋看着面前的男生，不觉得有点佩服。
“你眼中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余栋听他说了这么多，突然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柯安没有立即回答，停顿了一会，才说：“之前，我眼中的她，就是一个严厉，对我很严格的母亲，但自从出现我爸的那件事后，我发现，她在面对我爸的时候，有时候......会有点卑微。”最后几个字，陈柯安说的很艰难。
“怎么说？”
“之前我听到她跟我爸讲电话，语气很卑微，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她之前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语气对我爸说话，之前我爸就是因为她为人太强势了，受不了她才跟她离婚的。”
“这样啊。”余栋还想问什么，陈柯安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
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头来，“头儿，出来了。”
余栋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法医现在出结果了，我们去看一下吧。”
陈柯安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
出去了之后，陈柯安又一次看见了方含的尸体。
“怎么样？”余栋对着法医说。
法医把口罩摘下来，“经鉴定，死亡时间大概有三四天了，估计是周五下午六点到八点间死亡的。”
“死因呢？”
“暂时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初步鉴定为自杀，具体详细的鉴定得去做尸检。”
余栋点点头，看了一眼陈柯安，发现他好像在发呆。
“行，我问一下家属。”
法医点点头，就走了。
余栋走到陈柯安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抱歉，但是要有具体的鉴定，必须要去尸检，所以......”
陈柯安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好的。”
“谢谢理解。”余栋叹了口气，冲其他人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我跟他去看看。”余栋指指法医，对其他人说。
“好的，头儿。”
走之前，余栋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柯安，看似无意的问了他一句，“对了，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周五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柯安突然被问，有点措手不及，“大概是六七点吧，放学后我回到家看了一眼，见我妈不在，我才出去的。”
余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余栋就跟着拉尸体的人一起出去了，留下几个检查现场的警察，还有陈柯安。
一下子走了很多人，陈柯安家里一下子空了很多，陈柯安看了一眼家里，除了方含房间里有点乱之外，其他地方就跟他出去那天一样，干净又整洁。
但是满房间的尸臭味还是时刻提醒着他，他们家发生了什么。
余栋带着尸体下去，就有一堆人想围上来看热闹，但刚已凑近，弄弄的尸臭味就让他们退而远之。
余栋刚把车门打开，就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他，听声音很像余笙。
那丫头不会也跟来看热闹来了吧？余栋没有回头，一步跨进了车里。
余栋不想让余笙知道这件事，毕竟她很陈柯安关系还挺好的，他俩也是初高中同学。
“爸！爸！先等等！”余栋的声音慢慢靠近。
余栋没有理会这个声音，把钥匙插进去就发了车。
咚咚咚！咚咚咚！余笙见叫他没有作用，就跑上前来敲他的窗户。
“爸！我有事跟你说，你先把窗户打开。”
余栋没有理会，直接踩了油门。
顾衍感觉到余栋的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感觉，便赶紧把余笙拉开。
“余笙，小心点！”
“我爸怎么不停车啊，他怎么不告诉我？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什么猫腻。”余笙看着警车说。
“没事，叔叔现在不说，绝对有他的想法，等他觉得时机成熟，一定会告诉我们的。”顾衍轻轻的拍着余笙的肩，安抚她道。
余笙担忧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陈柯安的家里。
余栋走了之后，陈柯安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下，看着忙进忙出的那些警察。那些警察偶尔会瞟一眼他，露出莫名其妙的疑惑表情。
陈柯安没有理会那些眼神，只是泰然自若的坐在刚刚的椅子上。
清理完现场后，那些警察看陈柯安还在椅子上坐着，有点好奇，便跟他说了话：“你今天晚上难道要住在这里？”
陈柯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不然我还能去哪呢？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那个问他的警察有点讶异，“可是这个屋子里都是尸臭味，你能受得了吗？”
“还可以，跟刚开始相比味道已经散了很多了。”
“那你......不怕吗？这个屋子里可是刚刚才......”
陈柯安笑笑，“她是我妈呀，我怕什么？”
“但是我们还是建议你出去住，因为我们要封锁这里。”
“是要封锁这个房间吗？”陈柯安指指方含的房间。
警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案发现场是一定要封的。”
“我就在我房间里，不会去那里面的，可以让我在这里住一晚上吗？我明晚可能就会找到住的地方了。”
警察为难了一下，“这个，我得和我们老大说一下，但如果你找不到住的地方，我们可以给你订一个酒店。”
陈柯安低头想了想，“那好吧，我先收拾一下我的东西，等会就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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