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板的脾气真是好到爆哎，昨天有个太太因为吃了西红柿拉肚子，非要闹得天翻地覆说咱们东西有问题，对着老板又叫又骂，老板一点脾气都没有，还赔钱给她，真是太好脾气了！明明就是没事找事嘛！”蔬菜店的收银员小张兴致勃勃的跟旁边人唠叨起方仁厚的故事，这一番话不由得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送货员老李也连连点头称是：“上次跟老板去送货，路上被人追了尾，非但不追究对方的责任，还帮那人搬东西，明明对方下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指责我们。”
“是是是，我记得那次，咱们送货因为那样耽误了两个多小时，被饭店骂的狗血淋头，老板解释都不解释。”
小张皱了皱眉，不满着叹气道：“哎……老板这不是好脾气，纯粹是好欺负。”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老板心态挺好的。”老李摇摇头，“我家儿子要是有他一半好，我就能多活几年。”
“李叔你别这麽说嘛，你家小辉不是已经回去上学了吗？”
“是啊，也多亏老板总是找他谈心，还介绍兴趣班给他。”说起这件事，老李眼里满是感激，其他人知晓此事的人也跟着赞不绝口。
不大的蔬菜超市变成了方仁厚表彰大会，大家言语间发给方仁厚的好人卡，都够凑衣服扑克牌还绰绰有余。
“听你们这麽说，他就没有发过脾气或者生气吗？”买菜的客人发出疑问，“大老爷们总得有点脾气吧，不然岂不是很窝囊？”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李是认识方仁厚时间最长的，两个人曾经都是给人打工送货认识的，这里也就他最有话语权。
“老板是跟人打过架还是骂过人啊！”嗅出话语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小张开启八卦模式努力探听，毕竟作为远近闻名的好人老板，能有如此经历绝对不普通。
老李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嗓子，才缓缓道来。
“其他情况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一次，老板他差点因此进了局子。”老李不是个爱胡说八道的人，以往做人也谨慎，所以他这样说，那麽可见事情远比这句话所陈述的要严重的多。“那会他刚刚辞掉送货的工作承包了一个蔬菜摊，自己忙不过来就又雇了一个夥计，我偶尔送货给他的时候也接触过那个小夥子，除了嘴上不饶人，其实人挺不错，可惜啊……”
长长的拖音，老李半是回忆半是感叹，“本来那片菜场就有夥子流氓兴风作浪，嚣张的很，乱收保护费不说，还经常看谁不爽就砸摊子，大方卖的菜又新鲜又便宜，人也左右逢源，一直安安稳稳没出什麽篓子，结果终於有天大方他不在，小夥子一个人跟那些流氓起了争执，等大方回去时，蔬菜摊子被砸了个稀巴烂，小夥子也被一块板砖盖的满脸是血，当时我也在场，趁乱也挨了一下子，那麽长的西瓜刀朝着我就砍过来……”
“卧槽！老李你这是古惑仔的桥段啊！真霸气！後来怎麽着了？”
一巴掌拍在打断自己说话的人脑袋上，老李的表情很是气愤。“什麽古惑仔！那是要命的事！你们小年轻还以为是什麽好事不成！“
对方揉揉脑袋，不敢接话茬。
老李这才继续讲述过往：“当时我就想，这一刀下来我要是死了，我老婆孩子可怎麽办！谁知道大方他突然就冲过来替我挡刀，还好对方也不是真的要砍，就是比划比划，一下子就被大方给踹了出去摁在地上连揍几拳，啧啧，你们真以为大方背上那道伤是扛东西划的？那是见义勇为！”
所以方仁厚要开蔬菜店时，老李第一个说要来帮忙，算是还他一个恩情，同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钦佩和震惊，不住追问下文。
“然後呢？老板是不是一人打十人，制服了那夥儿流氓？”言情剧看多的小张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拖着腮帮子少女心泛滥。
“没那麽神勇，我也被揍的挺惨的，後来是警察来了把他们给制服住，我还被拘留十五日，後来就没在那摆摊了。”
方仁厚不好意思的笑笑，众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时候老板回来，整跟所有人一样听了半天老李讲故事，在大家都以为故事要有什麽惊世骇俗的展开时，适时拐回了现实。
小张一听这话有点不是滋味，跟她同样感到不爽的还有其他人。
“警察为啥拘留老板你啊，明明是他们不对！”
“因为我也动手了啊，说是什麽参与聚众斗殴，还罚了我1000块，挺好的其实，毕竟对方被我打的好像断了几根肋骨。”说起历史，方仁厚笑的好像跟讲别人的事一样，“其实大家人都好好活的，我还有了老李你这个好帮手，不然蔬菜店也不能走到今天，都是我运气好。”
方仁厚再次展现了他的好心态，大家对老板的敬仰之情也更加增添不少，尤其姑娘们更是当方仁厚是绝世好男人，谁要是找了这样的老公才是真的运气太好。
“看不出方先生还是个挺有故事的人。”
说话者是一开始就在店里买菜的杨轩，身为邻居，方仁厚立刻上去打招呼，虽然有告诉对方可以跟着别人一起叫自己大方，但是杨轩始终还是恭恭敬敬的这样喊他。
不过自从苏城告诉自己住在对面的杨轩和程明羿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是那种关系後，开始还介意了好一阵，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们，直至苏城和自己之间变质成为“炮友”後，才终於能接受这个事实。
炮友……
方仁厚想起这个词，心里就一阵阵说不上来的不舒服，苏城莫名的生气，之後和其他男人的调情，都让他虽然别扭，但仍让人看不出什麽太大异样的笑着招呼道：“是老李他讲的太神乎其神了，没那麽夸张，就是点小事情。”
“还是很让人钦佩。”杨轩由衷的赞叹道。
“嘿嘿”笑了几声，方仁厚拿起几根黄瓜。“今天的黄瓜特别新鲜，又脆又水灵，t杨先生要不要来几根？”
杨轩看着那黄瓜确实不错，就接过来放进筐里，接着看了看遍布货架的各种食材犯了愁。
方仁厚率先察觉到他的犹豫之情，“不知道杨先生擅长做什麽菜？”原本眼神游移在其他蔬菜上的杨轩，突然涨红脸，讪讪地回答:“我不会做饭，平时都是明羿在做。”
不大的声音只有方仁厚和杨轩能听到，这样的答案让方仁厚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进而也有点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会也不早了，你们这饭吃的有点晚啊。”
“嗯，明羿他临时有点事，我想自己试着做做。”杨轩窘迫的样子生怕被人看到，尤其涉及到程明羿时，羞涩的神态就会更加不自觉流露出来。“他挺忙的，我也想学学怎麽做饭。”
以前方仁厚觉得这样语气和关系放在男人之间怎麽想都有点奇怪，可是现在想想，如果是苏城也愿意对自己这样，他怕是高兴的做梦都要笑出来。
“要不一起吃饭吧，我也没吃，正好要做点。”方仁厚边撸袖子边邀请道，虽然平时这会应该回去给苏城做饭，但是基於今天两人闹得如此不愉快，怕是晚上又会夜不归宿。
杨轩愣了下，“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没事，後面就是个小厨房，杨先生不是也想学做饭麽，就当是现场教学好了，您别嫌弃我只会几个家常菜就行。”客气的邀请和诚恳的笑容，加上方仁厚素来热心助人的好口碑，杨轩怎麽都找不到一下子拒绝的理由，恰好肚子也饿的咕噜噜两声，先一步替身体的主人做了回答。
达成一致後，方仁厚选了几样品相好的蔬菜招呼杨轩到里面等着，继而接着展现出居家男人的风采麻利的洗菜做饭，突然有点羡慕他的这项技能，如果自己也会，就能给明羿做点吃的，上次发着烧还要坚持给自己做饭，以後绝对不能这麽没用。所以杨轩站在旁边，拿出万分认真的精神好好观摩。
等饭菜做好可以吃的时候，外面已经除了一个收银员小张等男友来接自己下班回家，基本没有什麽客人。
“真是辛苦方先生，麻烦您了……”杨轩看着他刚才忙活半天自己只能干瞪眼等着吃，有点愧疚，赶紧摆好碗筷连坐都是要方仁厚先坐下。
“邻里邻居的这点事算啥。”方仁厚爽朗的笑笑，招呼杨轩趁热吃，其实杨轩彬彬有礼的样子虽然开始感觉有点难接近，但事实上不过是个有点内向的人罢了。
夹起一口黄瓜炒鸡蛋，杨轩赞不绝口，确实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可是方仁厚的手艺不错，比起程明羿擅长做些精致的菜点，这种家常饭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虽是默默吃饭，可竟觉得眼眶湿湿的，还好没有什麽更过分的反应。
“一直住邻居，除了偶尔打打招呼，咱们也没这样坐一起吃顿饭，改天您来家里，我请你和程先生吃排骨，家里的砂锅炖的特别入味！”方仁厚也有点饿了，加上心情不好，午饭也没多吃，一边说着一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
“这高楼大厦的不如我以前住的大杂院，大家邻里老少跟一家子似的，可热闹了，要不是拆迁的话，我还真舍不得换地方。”
“方先生不是本地人？”杨轩平日跟他也就偶尔打招呼接触，借个东西都算少数，若没有今天这顿饭，可能也不会这样坐在一起聊天。
方仁厚点点头，“我家的是北方的，在C市，那里这个季节可冷了。”
“的确，有点C市的口音。”杨轩渐渐没有那麽紧张，话也稍微多起来，接着两人越说越投机，说道高兴时，方仁厚还开了两罐啤酒，互相都是自己出来打拼的经历让他们聊起来还是颇多话题，以至於小张什麽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和谐的夜晚里，一个又忘带钥匙的人正在外面徘徊不定。
没有拍摄工作的苏城下午只好先去公馆上班，手机出来有两个约他去泡夜店的电话外，安安静静再不如以往那般时不时能收到方仁厚打来的电话和信息，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常感让苏城做起事来越发烦躁不安，原本答应了跟人出去聚聚也招呼不打的就关掉电话径自回家。
好，很好，不是说来接自己吗？人影也没有。
下班高峰期出租车都很难打到，自己的车也没开来，苏城今天穿的又少，吹了半天冷风才搭了别人的车回到小区，刚要迈进院门突然反应过来。
明明是方仁厚想要把自己当女人，结果现在好像反过来变成他的不对，再说就算是看到自己和楚乐泰亲密又怎样，他们提前说好就是炮友的关系，那个眼神明明已经逾越了这层定义，该不会……苏城先是震惊然後不解，最後暗自否定，这根本不可能！
等明白过劲来时，人已经站在蔬菜超市外面，而里面朗朗的谈笑声，刺耳无比。
作家的话：
哎。。。。。蹲下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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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皱了皱眉，不满着叹气道：“哎……老板这不是好脾气，纯粹是好欺负。”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老板心态挺好的。”老李摇摇头，“我家儿子要是有他一半好，我就能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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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蔬菜超市变成了方仁厚表彰大会，大家言语间发给方仁厚的好人卡，都够凑衣服扑克牌还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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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情况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一次，老板他差点因此进了局子。”老李不是个爱胡说八道的人，以往做人也谨慎，所以他这样说，那麽可见事情远比这句话所陈述的要严重的多。“那会他刚刚辞掉送货的工作承包了一个蔬菜摊，自己忙不过来就又雇了一个夥计，我偶尔送货给他的时候也接触过那个小夥子，除了嘴上不饶人，其实人挺不错，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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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这才继续讲述过往：“当时我就想，这一刀下来我要是死了，我老婆孩子可怎麽办！谁知道大方他突然就冲过来替我挡刀，还好对方也不是真的要砍，就是比划比划，一下子就被大方给踹了出去摁在地上连揍几拳，啧啧，你们真以为大方背上那道伤是扛东西划的？那是见义勇为！”
所以方仁厚要开蔬菜店时，老李第一个说要来帮忙，算是还他一个恩情，同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钦佩和震惊，不住追问下文。
“然後呢？老板是不是一人打十人，制服了那夥儿流氓？”言情剧看多的小张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拖着腮帮子少女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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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友……
方仁厚想起这个词，心里就一阵阵说不上来的不舒服，苏城莫名的生气，之後和其他男人的调情，都让他虽然别扭，但仍让人看不出什麽太大异样的笑着招呼道：“是老李他讲的太神乎其神了，没那麽夸张，就是点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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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看着那黄瓜确实不错，就接过来放进筐里，接着看了看遍布货架的各种食材犯了愁。
方仁厚率先察觉到他的犹豫之情，“不知道杨先生擅长做什麽菜？”原本眼神游移在其他蔬菜上的杨轩，突然涨红脸，讪讪地回答:“我不会做饭，平时都是明羿在做。”
不大的声音只有方仁厚和杨轩能听到，这样的答案让方仁厚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进而也有点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会也不早了，你们这饭吃的有点晚啊。”
“嗯，明羿他临时有点事，我想自己试着做做。”杨轩窘迫的样子生怕被人看到，尤其涉及到程明羿时，羞涩的神态就会更加不自觉流露出来。“他挺忙的，我也想学学怎麽做饭。”
以前方仁厚觉得这样语气和关系放在男人之间怎麽想都有点奇怪，可是现在想想，如果是苏城也愿意对自己这样，他怕是高兴的做梦都要笑出来。
“要不一起吃饭吧，我也没吃，正好要做点。”方仁厚边撸袖子边邀请道，虽然平时这会应该回去给苏城做饭，但是基於今天两人闹得如此不愉快，怕是晚上又会夜不归宿。
杨轩愣了下，“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没事，後面就是个小厨房，杨先生不是也想学做饭麽，就当是现场教学好了，您别嫌弃我只会几个家常菜就行。”客气的邀请和诚恳的笑容，加上方仁厚素来热心助人的好口碑，杨轩怎麽都找不到一下子拒绝的理由，恰好肚子也饿的咕噜噜两声，先一步替身体的主人做了回答。
达成一致後，方仁厚选了几样品相好的蔬菜招呼杨轩到里面等着，继而接着展现出居家男人的风采麻利的洗菜做饭，突然有点羡慕他的这项技能，如果自己也会，就能给明羿做点吃的，上次发着烧还要坚持给自己做饭，以後绝对不能这麽没用。所以杨轩站在旁边，拿出万分认真的精神好好观摩。
等饭菜做好可以吃的时候，外面已经除了一个收银员小张等男友来接自己下班回家，基本没有什麽客人。
“真是辛苦方先生，麻烦您了……”杨轩看着他刚才忙活半天自己只能干瞪眼等着吃，有点愧疚，赶紧摆好碗筷连坐都是要方仁厚先坐下。
“邻里邻居的这点事算啥。”方仁厚爽朗的笑笑，招呼杨轩趁热吃，其实杨轩彬彬有礼的样子虽然开始感觉有点难接近，但事实上不过是个有点内向的人罢了。
夹起一口黄瓜炒鸡蛋，杨轩赞不绝口，确实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可是方仁厚的手艺不错，比起程明羿擅长做些精致的菜点，这种家常饭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虽是默默吃饭，可竟觉得眼眶湿湿的，还好没有什麽更过分的反应。
“一直住邻居，除了偶尔打打招呼，咱们也没这样坐一起吃顿饭，改天您来家里，我请你和程先生吃排骨，家里的砂锅炖的特别入味！”方仁厚也有点饿了，加上心情不好，午饭也没多吃，一边说着一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
“这高楼大厦的不如我以前住的大杂院，大家邻里老少跟一家子似的，可热闹了，要不是拆迁的话，我还真舍不得换地方。”
“方先生不是本地人？”杨轩平日跟他也就偶尔打招呼接触，借个东西都算少数，若没有今天这顿饭，可能也不会这样坐在一起聊天。
方仁厚点点头，“我家的是北方的，在C市，那里这个季节可冷了。”
“的确，有点C市的口音。”杨轩渐渐没有那麽紧张，话也稍微多起来，接着两人越说越投机，说道高兴时，方仁厚还开了两罐啤酒，互相都是自己出来打拼的经历让他们聊起来还是颇多话题，以至於小张什麽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和谐的夜晚里，一个又忘带钥匙的人正在外面徘徊不定。
没有拍摄工作的苏城下午只好先去公馆上班，手机出来有两个约他去泡夜店的电话外，安安静静再不如以往那般时不时能收到方仁厚打来的电话和信息，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常感让苏城做起事来越发烦躁不安，原本答应了跟人出去聚聚也招呼不打的就关掉电话径自回家。
好，很好，不是说来接自己吗？人影也没有。
下班高峰期出租车都很难打到，自己的车也没开来，苏城今天穿的又少，吹了半天冷风才搭了别人的车回到小区，刚要迈进院门突然反应过来。
明明是方仁厚想要把自己当女人，结果现在好像反过来变成他的不对，再说就算是看到自己和楚乐泰亲密又怎样，他们提前说好就是炮友的关系，那个眼神明明已经逾越了这层定义，该不会……苏城先是震惊然後不解，最後暗自否定，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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