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_病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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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护卫甩掉盯梢的人,急匆匆回到别院时,魏谦正在地窖入口处守着,见他两手空空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护卫着头皮说:“回禀大统领,日新楼的掌柜说蝤蛑签是鲜货,并不是每天都有,么得提前预定,么就是恰好赶上有出海的船回码头,或者能凑巧买到。”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魏谦淡淡说,“打发妥当的人去码头盯着,有的话立刻送去日新楼让他们做,日新楼那边也守着,只有,就全部买回来。”

  护卫松一口气,正回禀被人盯梢的事,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娇柔的呼唤:“退思。”

  护卫忙低了头,心里却忍不住想到,这声音,就是那个被关在地窖里的女子吗?

  魏谦没再多说,匆匆忙忙踩着□□回到地窖,顾惜惜正坐在小桌前吃饭,看见他时放下筷子,问:“买到了吗?”

  魏谦半蹲下来,圈住了她的腰:“是我不好,没有买到。”

  他看见她脸上有些失望,连忙又补了一句:“我已经让人在日新楼和码头都盯着了,只有蝤蛑,就全部买回来,很快就有了!”

  “不打紧,”顾惜惜点点头,反过来安慰他,“那东西是鲜货,原本也是碰运气才能买到的,没有也不算什么。”

  她重又拿起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馋虫上来,特别想吃那个。”

  魏谦越发觉得愧疚,暗自拿定主意一定给她买回来,口中说:“你放心,就算现下海去抓,也一定给你抓回来。”

  顾惜惜抿嘴一笑笑,:“我也不至于那么馋,有没有的,什么打紧。”

  她越是说得轻描淡写,魏谦越是在意,想了想脆又走出去,吩咐加派人手,往城中各处走动查看,只有蝤蛑,就立刻全买下来送去日新楼做。

  顾惜惜慢慢地拨着碗里的胭脂米,垂下了眼皮。

  蝤蛑签,全京城唯有日新楼做得最好,而加一分姜梅丝,一分紫苏,是她独有的口味,夏秋里出产肥大的蝤蛑时,家里隔些日子就会打发人去日新楼买了给她解馋,只一说加这两样东西,就连日新楼的厨子,也都知是镇远侯府的。

  循着这条线索,家里人也许就能找到这里。

  镇远侯府中。

  管家急急走进来,满脸惭愧地向罗氏说:“夫人,跟丢了。”

  罗氏原本探着身子,满心期待,听了回话失望地坐回去,半晌才问:“是什么人去买?”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长相平常,没什么明显的特征,”管家,“小乙跟着他刚出日新楼就被甩掉了,王六多跟了一会儿,到岁寒桥被甩掉的。”

  这么快就发现有人盯梢,而且还利索地把人甩掉了,罗氏越发觉得应该是魏谦的手下,忙吩咐:“让他两个回来,再派几个细妥当的人手,打扮成后厨的人混在里面,一定记住那人的长相,再派几个机灵的到日新楼外守着,看见有人来买就蝤蛑签跟上去,只能探听到那人的落脚点,赏银五百两!”

  府中这些家丁护院,虽然比不上魏谦手下那么明能,但重赏之下,也许会有转机。罗氏强打神,想了想又:“封二百两银子给日新楼的掌柜,让他这几天无论什么人来买蝤蛑签都只说没有,一切损失,镇远侯府给他补偿。”

  管家答应着走了,罗氏满心里焦急,恨不能亲自去日新楼候着,但也知这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露面的,只能耐住性子,等待消息。

  不多时,管家又匆匆走来,罗氏心下一喜,以为是有了消息,谁知管家却:“夫人,张韶大人求见。”

  那日在码头上,张韶死抱住刀疤脸不放,被他重重砍了几刀,两条胳膊都受了伤,尤其是左胳膊伤得很重,若不是救治及时,只怕落下残疾。

  罗氏感念他相救顾惜惜的仁义,因此焦虑繁忙之中特意抽出时间,亲自安排张韶请医用药的事,只是他这一向都遵医嘱在家中静养,怎么突然来了?

  罗氏忙吩咐相请,不多时就见张韶慢慢地走了进来,右臂包扎着,左臂被夹板固定着吊在前,看见她时还想行礼,罗氏忙止住了,:“张右史,你伤还没好,有什么事打发人说一声就行,不来回奔波了。”

  “此事不方便别人转告,”张韶,“是这样的,晚辈想销了病假,尽快回朝,特来跟夫人说一声。”

  罗氏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只:“你伤势很重,是否应该多休养一阵?”

  “东海清剿匪患一事,陛下交给了魏谦去办,不过晚辈也有参与。”张韶压低了声音,“晚辈可以想法子拖住他,方便行事,夫人若是筹划好了,让人知会我一声就好。”

  罗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魏谦已经有几天没露面了,若是他天天不进宫不上朝,只管守着顾惜惜,哪怕她们找到了地方,也未必能把人从他手里救出来,但如果能把魏谦支开,就会好办得多。

  可此事既瞒过皇帝,又得让魏谦不起疑心,绝不会容易办成,况且张韶还在养伤——原不该答应的,可这个提议又实在很让人动心。

  若是办成了,顾家欠他老大的人情,而顾家对他,统共也不过是借了二百两银子的情分。

  罗氏犹豫许久,才:“身体紧,别的事我再想办法吧。”

  “都是晚辈无用,”张韶苦笑一声,“若是我当初办得更妥当些,也就不会有这些波折,就只当是我将功补过吧。”

  罗氏越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站起身来,郑重行了一礼,:“我代惜惜谢过张右史。”

  但愿,能早些找到,庶几不负这么多人的苦心奔波。

  顾惜惜在不动声色的焦虑中迎来了夜晚。

  其实地窖中也看不出时辰变迁,大白天也是黑的,也点烛,唯有丫鬟送来的晚餐,提醒她时辰已经不早了。

  可外面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不知是家中并没有在日新楼安排人手,还是被魏谦察觉,甩掉了。

  顾惜惜胡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魏谦也吃得很少,心事重重的,顾惜惜觉得应该问问他为什么,可她自己也满腹心事,终究还是打不起神来问。

  夜晚的地窖里越发冷,顾惜惜裹着厚厚的被子,翻来覆去很久,终于朦朦胧胧合上了眼。

  很快就在梦里看见了魏谦。

  他紧紧握着刀柄,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向她说着什么,可她却听不清。

  他越来越愤怒,可顾惜惜突然觉得,他不是在向她说话,而是向躲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说话。

  她正回头看看是谁,魏谦却突然拔出弯刀,当头向她劈了下来。

  顾惜惜低呼一声,猛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魏谦杀她?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腰上一紧,她听见了魏谦含糊的声音:“惜惜。”

  烛台放在榻边,昏黄的光照出他的身形,他原本应该睡在边上的竹榻上,却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了,蜷成一团窝在她身侧,一手搭在她腰间,睡眼惺松地又叫了一声:“惜惜,怎么了?”

  “没什么,”顾惜惜在梦与醒的边缘恍惚着,却还是谨慎的没有透露,只掩饰着说,“做了个噩梦。”

  “不怕,睡吧。”魏谦闭着眼睛拍了拍她。

  顾惜惜原以为他很快就会停手,可他就那么一下又一下,轻柔的,缓慢地,一直拍了下去。

  这让顾惜惜想起小时候睡不着时,母亲也是这么轻轻地拍着她,无端就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

  她很快睡着了,没有再做梦。

  魏谦也在心里想着母亲,当初她怎么抚慰他,如今他便怎么抚慰她,听着她渐渐平静的呼吸,心里的惊恐慢慢消散了许多。

  竹榻窄窄的,为了不妨碍她睡觉,他只侧身占了一点点地方,竹榻也短,他一个手长脚长的男子,根本没法子伸展开,可只能挨着她,便是这样蜷缩着似睡非睡的,他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

  魏谦一早便收到燕舜传召,不得不离开别院,急急进宫。

  护卫得了他的吩咐,依旧在满城里找蝤蛑,顾家的人混在后厨里,发现今天来买东西的,又换了生面孔。

  依旧是跟了不多远就被甩掉,但罗氏让冰库的人在日新楼辨认,认出了其中一个来买蝤蛑的,就是前些日子去买净冰的新主顾。

  两条线索汇在一起,罗氏匆匆赶去了晋阳大长公主府:“母亲,须得借卫队一用!”

  御书房中。

  魏谦一进门看见了张韶,神色就有些不善,燕舜警告地看他一眼,:“洵美有一个计策,若是筹划得当,必定能一举捣毁盗窝,退思,你一起斟酌斟酌。”

  往东城去的一条岔上,护卫甩掉盯梢的人,急急向别院奔去。

  路边的小楼上,时骥合上窗,淡淡吩咐:“跟上!”

  作者有话说:魏谦:所有人都想对付我。

  魏谦:孤家寡人,孤掌难鸣。

  魏谦: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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