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_病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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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顾惜惜还是没找到机会问魏谦,他“喝”下去的两壶酒,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他既然说没喝,自然是不会骗她的,而且当时他离得近,她的确也嗅到了,他呼吸中并没有多少酒味儿。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瞒过顾和与李子正的眼睛,把那两壶酒变没了呢?

  顾惜惜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不知怎的,今天这个疑问格外折磨人,让她想了又想,急切着想知原因,于是在魏谦说话的时候,她每隔片刻,就看他一眼,试图从他眼中找到答案。

  而她殷切的目光,魏谦自然也看在眼里,他眼中热着,心里想着,就连说话也格外放慢了速度,恨不得这一天无限期地拖下去,再也不用离开就好了。

  可再怎么拖延,也终于到了不得不告辞的时候,再不走,顾和与罗氏只怕直接逐客了。

  可是这一天,眼睛虽然看见了她,嘴巴却根本没有机会与她说上一句半句话,更别提拉拉她的手,或者抱一抱她了。

  这种相望而不能相守的感觉,比起根本见不到,似乎更折磨人。

  魏谦只觉得满心里的渴望几乎压不住,都在无声地嘶叫着呐喊着,只想到她身边去。他黑沉沉的眸子望着顾惜惜,口中慢慢说:“侯爷,夫人,时候不早了,晚辈该告辞了。”

  他盼望着她能出声留他,然而她很快转开了目光,一言不发。

  魏谦很是失落。然而心里的渴望越发热切起来,无论如何,今天一定单独与她见上一面。

  他看着顾惜惜的动作那样明显,顾和与罗氏早就心中不快了,此时一听他走,顾和简直是巴不得一声,立刻扬声吩咐:“来人,送魏统领出门!”

  因为商议的是机密事,所以下人们都远远地守在屋外,此时得了吩咐,连忙推门进来,魏谦依旧看着顾惜惜,脚下不往外走,反而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顾惜惜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向着他也走了一步,突然发现他薄薄的微微地翘起了一个弧度,跟着向她低了头,飞快地说:“晚上。”

  顾惜惜怔了一下,晚上?

  “魏统领,”顾和见事情有些不对,连忙走过来一伸手,“请吧!”

  魏谦恋恋地又看了顾惜惜一眼,这才走出了厅堂,顾惜惜心里嗵嗵直跳,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拿桌上的茶杯,就听罗氏问:“惜惜,他方才是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顾惜惜不假思索地撒谎,“他什么也没说。”

  一句话说完,心中又是慌张又是愧疚。这是怎么了,为了魏谦,她居然对母亲撒了谎?

  她想她一定是太好奇了,太想知那些酒是怎么没有的,所以才替他瞒着,才会骗了母亲。

  罗氏满心疑惑。她分明看见魏谦对女儿说了什么话,只是她隔得远,魏谦声音又低,所以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可女儿为什么否认?难是她看错了?

  顾和皱着眉头说:“我看这厮就是借着说防卫的事,又来纠缠,么我这就去回圣人,就说不他护送了!”

  “别!”顾惜惜脱口说。

  罗氏看了她一眼,心里隐隐觉得,女儿今天的样子,有些古怪。

  顾惜惜也知自己孟浪了,连忙解释:“我听他今天安排的挺有理的,他手底下人又多,又最得圣人的支持,有他护送着,爹爹才能安全,我和娘才能放心。”

  虽然对魏谦观感颇为不佳,但顾和也不得不承认,魏谦定下的护卫计划,确实称得上是滴不漏。

  一共三路人马护送他赴任,一路是他的随从护卫,一路是兵部安排的随员士兵,另一路却是暗中护送,是魏谦安排的人手。

  路是海盗的擅场,因此魏谦定的是全程走陆路,但在薇洲码头,却有一队人马扮成他们的模样登船走路,吸引注意力,他们则扮成客商走陆路,悄悄赶往东海。

  就连沿途每天走几个时辰,在何处歇宿,落脚处的形势与防卫,也都提前安排的周详,顾和也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深知想做到这一步,难度有多大。

  不得不说,燕舜信重魏谦,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是很有理的,因为魏谦,担得起这种大事。

  顾和看了看罗氏,罗氏也向他点点头,:“那厮的确有两下子,还是他吧。”

  顾和也只得罢了。

  顾惜惜满心里惦记着魏谦临走时说的晚上两个字,眼巴巴地盼着天黑,又觉得自己这副心慌慌的模样,很是羞耻。

  他说晚上,应该是指,他晚上会过来。

  他还真是,简直把她家当成无人之境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他比起从前,似乎也有了很大的长进,至少他知提前跟她说一声了,这模样,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不同意呢?

  顾惜惜自然是想去的,没有别的原因,主是想问问他,那两壶酒到底是怎么没的。

  至少,她觉得她只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是就这么去了,又让她觉得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只不过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她就乖乖听话跑过去,那么下回,他就越发放肆了。

  可是不去,她又真的很想知,那两壶酒的秘密。

  就这样思来想去,看看天色渐渐变成灰蓝,再变成灰黑,最后完完全全黑下来了。

  顾惜惜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二更鼓响过之后,狗舍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欢快的狗叫。

  顾惜惜呼一下便站了起来。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又坐了回去。

  还是拿不定主意。

  主屋里,罗氏皱眉说:“最近一条龙怎么总是深更半夜一直叫?”

  “也许是看见老鼠了,”顾和并没有在意,只,“它最喜欢抓老鼠,一看见有老鼠从跟前过就一通叫。”

  “这两年已经很少抓了,”罗氏,“十年的老狗了,哪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活蹦跳呢。”

  “日子过得真快。”越到走的日子,顾和越是舍不下家里,伸臂揽住罗氏,低声,“慧昭,我这个活不好,怕是有不少人都盯着想我坏事,我倒还罢了,身边有许多人护卫,但你和乖女在家里,分外小心才好,那些海盗,都是些亡命之徒,我不放心你们的很。”

  罗氏想起魏谦把防卫安排得那样谨慎周密,心里也知此行充满了艰难险阻,靠在顾和怀中:“京中到底安全许多,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路上小心行事,就算到了东海,也一定试探着应对,不跟那些人来。”

  “我晓得。”顾和想着魏谦的布置,有些感慨,“想不到魏谦那厮做起正事来,倒也有些章法。”

  话音刚落,又听见一条龙急急地叫了几声,比先前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顾和有些疑惑,起身说:“奇怪,怎么叫了这么久?我去看看。”

  罗氏按下他,:“我去吧,说不定是惜惜又去遛狗了,我见她白天里心神不定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顺过去看看她。”

  她穿好衣服走出门外,耳边听着一条龙又叫了两声,跟着顾惜惜的房里也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出了门,罗氏忙快走几步迎上去,正看见顾惜惜独自往廊下来,便叫了一声:“惜惜。”

  顾惜惜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母亲,脱口说:“娘,我什么也没做!”

  说的罗氏倒怔了下,笑问:“这是怎么说的?”

  顾惜惜也知自己惊慌之下露了破绽,连忙掩饰着说:“我听见一条龙叫的厉害,想出来看看。”

  “这狗子近来总是半夜里叫,”罗氏走近来挽住她,借着廊下灯笼的光向她脸上细瞧了瞧,,“你怎么了?怎么脸上红红的。”

  “刚才只顾着想一条龙,被娘一叫,吓了一跳。”顾惜惜着头皮说谎,“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罗氏拉着她往卧房走:“我想着你白天里好像有些心事,过来看看你。”

  顾惜惜被她拉着,身不由己往屋里走,耳边听得一条龙又叫了几声,越发心焦起来。

  罗氏拉着她进了屋,借着烛光,越发觉得她神色恍惚,忙问:“是不有心事?”

  “没。”顾惜惜矢口否认。

  一条龙终于不叫了。顾惜惜垂着眼皮,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她是过不去了。

  她懒懒地说:“我没什么心事,娘,我困了,想睡。”

  “睡吧,”罗氏顺手给她收拾着床铺,,“再过几天你爹就走了,么到时候咱们娘儿俩就去你外祖母那里住一阵子,人多安全,也免得跟魏谦打交。”

  魏谦与顾和此去,一来回大约将近两个月,看魏谦今天的模样,显然并没有死心,若是他不在京中还好,等他回来了,罗氏很担心他会用守卫她们娘儿俩安全作为借口,继续上门纠缠。虽然燕舜答应过会保证顾惜惜不被扰,然而他定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好招架。

  罗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去大长公主府住着,暂时避一避。

  若是去了外祖母家里,只怕,是真没法见面了。顾惜惜忍不住说:“娘,我就怕咱们去了的话,舅妈又多心。”

  罗氏:“你舅妈正忙着给光世说亲,等定下来了,她就不疑神疑鬼了,没事的。”

  顾惜惜心里一急,脱口说:“娘,那天他说,他说,他愿意入赘。”

  罗氏正在铺被子的手顿住了,回头看她:“咱们也不是为了这个退婚的,实在是他这个人没法。”

  烛光底下,只见顾惜惜低垂着眼皮坐着,颊上有些晕红,就连眼皮上也有淡淡的红色,两根手指捏着一绺头发,过来,过去,似乎极是犹豫的模样。

  罗氏心中一动,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了,低声:“惜惜,你该不会,改主意了吧?”

  “没有!”顾惜惜立刻否认,“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满脑子凌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楚。

  狗舍边。

  魏谦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一条龙卧在他脚边,一人一狗默默无语,许久,魏谦狗脑袋,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来,她不会过来了。

  白天里看她的模样,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为什么,她不肯来呢?

  她的心思,可真是难猜。

  第二天,当魏谦又绷着一张脸跟顾和一起回来时,罗氏忍不住向顾惜惜说:“等你爹一走,咱们立刻去你外祖母家!”

  作者有话说:一条龙:不仅是狗,更是主子安在媳妇家里的细作。

  一条龙:请叫我工具狗,媒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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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更新改在晚上9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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