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邻省_你若离去最相思凉纾顾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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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邻省

  周围很嘈杂,但凉纾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话。

  跟这位讲大道理的女医生比起来,她有些过于冷漠了,所以,我不献血,你们还要强迫我不成?这就是医者仁心?

  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损失,对方也愿意支付费用,您不算亏,为什么这么固执?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呢。

  所以我要是不献血,这位死了,你们还要道德绑架到我身上,是这个意思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凉纾语气漠漠,那你也不用打电话来了,我不献血,别人的死活……顿了顿,跟我没关系。

  可是……

  医生,您别劝了,这种事越劝心越寒,这次献了,下次呢?下下呢?

  女医生无法,只能任由对方挂了电话。

  凉纾看着这通长达五分钟的通话,短暂沉思片刻,直接将手机关了。

  ……

  三天后。

  已经过了下班的点。顾寒生却还在办公室。

  时倾轻手轻脚地端了咖啡进来放到顾寒生桌面上,因前两小时顾寒生在开会,错过了景遇的电话,时倾此刻小声提醒他,先生,景总下午给您来过电话,请您忙完了务必给他回一个。

  男人不看她,嗯了一声。

  时倾带上门出去了。

  等顾寒生忙完给景遇回电话,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

  他端着早已经冷到的咖啡走到落地窗前,俯首看着虞城的夜景,冷色调的灯光将他的身影衬得孤寂修长,带着高位者独有的孤独气质。

  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顾寒生喝了咖啡润喉,你找我?

  嗯,阿行这小子简直疯了,几年难得生一次病,就因为上周淋了场雨,病了。

  这肯定不是重点,景遇犯不着为这点儿事儿给顾寒生打电话。

  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女人,景行以前见过她,上周在皇城会所是第二次,小破孩喜欢人家,我看监控录像了,这偌大的虞城。你叫我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人?

  顾寒生格外面无表情,所以你觉得我知道?

  景遇气急败坏,他说这事儿你心里有数,阿行是我妈当年拼了命换来的,我得照看好他,景家现在人多事杂,老爷子弥留之际,谁都想来分一杯羹,我抽不开身,不过一个女人,你想想办法,总能翻出点儿什么东西搪塞那小孩。

  这事对顾寒生来讲。简单。

  甚至只要他想,他能立马将这女人带到景行面前。

  可他没答应。

  景遇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事儿在你这儿有这么困难?

  顾寒生早就点了支烟抽上,抖烟灰的时候他顺带说,不困难,但阿行这出息,更加惯不得。

  那得了,你拿主意吧。

  景行自然找不到凉纾,他的小把戏在顾寒生面前,未免太小儿科。

  那些门道,顾寒生能给他堵得死死的。

  身为大哥,景行这人,凉纾碰不得。

  而身为顾寒生,凉纾这人,景行更碰不得。

  景遇的电话挂断没多久。

  虞山别墅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顾寒生这里。

  他面色凝重,心里已然有了预警。

  别墅医生也没瞒着,将情况直说了,先生,大学医院那边出了些问题,现在RH阴性血十分紧缺,各地库存都不足,一时间没有足够的储备血液……他停顿下,语气略带提醒,先生,我们得早做打算。

  顾寒生手指不经意做出不耐烦的动作,语气冷凝,不是说名单上的人增加了么?

  最后筛选出来,还是只有那一位符合。

  谁?

  上次您带到虞山别墅的那位。

  顾寒生还未说话,就又听他补充着:大学医院那边事先已经联系过她了,但她本人态度很坚决,不再献血。

  ……

  季沉这次兜兜转转好久,才找到点儿关于凉纾的蛛丝马迹。

  她没用过自己的任何证件,而名下的资金流通也仅限虞城。

  她在虞城某银行取了足够的现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虞城某某靠近市郊的汽车站。

  顾寒生倒表现得很稀松平常,对季沉道:既然早三天前就离开虞城了,你觉得她会没有一点防范?随随便便就让你找到,她没这么蠢。

  倒是聪明的很,她所谓的势在必得,顾寒生此刻算是明白了。

  季沉略思忖片刻,想到自凉纾给虞山别墅那位输血之后,顾寒生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不少,但这女人,人品背景都很烂,私心里,季沉不是很想老板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顾寒生当初说'她最合适时',季沉还以为顾寒生为了那位会跟凉纾做什么交易,但凉纾这类人,在季沉看来,最是会顺杆爬。

  这场交易里,她给出的多了,要得也就多了。

  这类人,他们贪得无厌、欲壑难填、不知纪极。

  一旦他们认识到你非她不可时,她便会得寸进尺,极尽所能地用手中掌握的东西威胁你。

  这点,季沉太懂了。

  他提议,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总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顾寒生曲起食指在大班桌上敲了两下,唇线弧度偏冷,他定定地看着季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见过我有输的时候?

  季沉摇头,不曾。

  那就是了,我从不做没把握的赌注,这回也不是赌不起,只是不敢。她的命,我顾寒生赌不起。

  这回季沉沉默了。

  他想起那晚和女友看的文艺片里,女主角说了一句话:人是永远不可能对他人真正感同身受的。

  用在此刻再合适不过。

  身为特助,他只是建议,也没想过试图去改变顾寒生的想法。

  于是他点头,我知道了。

  嗯,去吧。

  季沉离开后,顾寒生又给凉纾拨了一个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

  他隐隐约约有感觉,他三十来岁的人生里,事事都谋算到位,如今,终于出现一个野丫头片子将他拿捏住了。

  季沉查到凉纾踪迹费了他好一番功夫,她去了邻省。

  顾氏事多,顾寒生抽不开身,只得吩咐季沉亲自跑一趟。

  出发前一天,时倾才知道他要去邻省,没忍住发问,温城的子公司正值IPO审计阶段,大家都绷着一根弦,顾先生这个时候让你去邻省做什么?

  季沉将手上的资料整理完,递到时倾面前,你觉得对顾先生而言,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时倾眉头一皱,说,这得看是什么人。

  懒得跟她卖关子,季沉直言,跟虞山别墅那位有关,你别问了,处理好工作,这件事我若是办不好,顾先生脾气上来了,吃苦的是大家。

  时倾扫了眼周围,又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你可得上一百二十万个心。

  ……

  凉纾很聪明,她住的都是便宜的小旅馆,多加点儿钱就不用登记身份证。

  季沉几经辗转找到她下榻的地方,却被告知,她已经退房离开了。

  监控录像里,是凉纾大清早拖着行李箱叫了出租车离开这里的画面。

  又是两天后。

  季沉到一个边陲小镇,这里是著名的滑雪胜地,往来游客很多,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边比虞城气温更低,又是雪山脚底下。

  他钻进面馆叫了一碗面,一边给顾寒生报告情况,吃到一半时,找了好多天的人赫然出现在眼前,季沉当下的第一情绪竟然是欣喜。

  凉纾裹着厚厚的棉服,手边是一套完整的冲锋衣装备,而她仿佛是悄无声地出现在他跟前的。

  她坐在季沉对面,整个人穿的很厚,戴着毛线帽子、耳罩、手套,指着季沉身上略单薄的大衣,季助理,你穿这个会冷。

  出于礼貌,季沉将嘴里的食物嚼碎吞下肚里。方才放下筷子,说,凉小姐,您准备在这儿待多久呢?

  她好笑,待多久跟你有关系吗?

  季沉一怔,态度还算温和,顾先生找您来着,想请您回虞城,见一见。

  他找我,你来干什么?凉纾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有些聊赖地看着面馆外面络绎不绝的人群,语气仍旧漫不经心,你们顾先生啊,可会欺负人了,我不回去。

  季沉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刚想开口,却见对面的女人忽地取下手套,将身上棉服拉链拉下三分之一,露出内里白色的高领毛衣,然后她食指轻轻往下一拨,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上面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记。

  只见女人看着他,挑唇,你看,这是你们顾先生弄的,当时可疼死了呢,这男人坏死了。

  凉纾这语气,活脱脱像是受宠的小三给正主儿炫耀战绩一样。

  季沉脸色黑沉,他试想过找到她之后,应该怎么好好'劝'她跟着回虞城,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境地。

  脸面对凉纾来说,好像真的不值一文。

  他冷笑,你可真会污蔑人,某种程度上,我不如顾先生好说话,你要是不配合,那我不介意用手段让你配合。

  啧啧,就当我是污蔑吧,顾寒生在你们眼中是阳春白雪,我就是巴人下里。她将外套穿好,我就这一条命,你们顾先生既然让你追到这里来,我不信你能逼我到何种地步。

  这回,主动权掌握在凉纾手中,她不怕的。

  凉纾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季沉站起来挡在她面前,顾先生能给到你丰厚的报酬,你只需要流点血。这笔买卖,怎样都是划算的。

  她抿着唇,笑意薄凉,能有多丰厚?能帮我还清所有的债务,还能保我下半生不受人欺负、永远以高姿态衣食无忧地老去?

  越说,面前的人眉头就皱的越紧。

  凉纾冷哼一声,季助理,我要去爬雪山了,你可以继续跟着,说不定我到时候就改变主意了。

  说着,凉纾就要绕开他。

  但季沉态度强势,顾先生要见你。

  凉纾侧头看了眼他那碗吃到一半的面。说,他要见,那就叫他本人来见啊,你来算个什么意思?

  ……

  邻省这座雪山是出了名的,山峰北面是著名的滑雪场,设置了好几个滑道,每个滑道垂直落差都不同。

  但凉纾今天的目的地不是滑雪,她跟随当地的团,走的南峰。

  相对北面,这边地势险峻,不少极限运动爱好者喜欢到这里来。

  季沉看着凉纾跟随当地人组织的团队进山,他也想跟着上去,却被人拦住,只见凉纾拄着登山杖站在门禁里面朝他挥手,季助理,你还真的跟来啊?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团一天一发,至少得提前三天预约,你想来,恐怕得几天后了。

  季沉愣在原地,气得直掐眉心。

  凉纾走出几步,又回头看着他,你把顾寒生叫来才有的谈,不然我是就死了你们也不可能抽到我一滴血。

  她是上午跟随登山队进山的。

  下午就传出消息。说出事了。

  南峰今年不太稳定,登山队在接近山顶三分之二的地方遭遇雪崩,信号中断,山下的人至今联系不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季沉还算镇定,安排了跟他一起来的人在出口等消息,他则给顾寒生打电话。

  虞城,顾氏至臻集团。

  时倾刚刚送完资料进去,里面会议也从上午一直开到现在,并且没有要结束的趋势。

  顾寒生未接到季沉的电话,季沉只好将电话打到时倾这里。

  时倾正想给季沉去个电话,没承想他到自己打过来了,于是顺着就问,季特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顾先生到底让你做什么去了?

  时倾,你现在马上联系顾先生,我有情况跟他汇报。

  可顾先生在开会……

  事出突然,情况紧急。

  好。

  ……

  顾寒生正在开会,专注地看着某分公司负责人汇报最近这个季度的情况,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巴不得不出任何差错让大老板挑不出任何刺儿,这会也能尽早结束。

  却没想到,秘书后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顾寒生难得在一众分公司负责人面前失了态。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顾寒生正端着一盏茶往嘴边递。却不知听到了什么内容,他竟失手抖落了手中的杯子。

  时倾当时大惊失色,已然顾不上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重要的话,连忙从顾寒生西服外套口袋里拿出他的手帕递给他。

  顾寒生接过手帕,一边起身一边象征性地掸了掸,直接朝外走。

  出来,他朝办公室走,一边给季沉打电话,一边吩咐秘书室的人给他订了最近一班去邻省的机票。

  现在那边什么情况了?

  顾先生,凉小姐在邻省报了一个登山队,遭遇雪崩,消防已经派人进去了,但目前,未有一人出来。

  你盯着,我很快过来。

  顾寒生到邻省是下午五点,季沉早已安排了车,到达雪山脚底,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现场已经封锁,除了媒体跟消防等官方的人,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季沉早已打点好一切,顾寒生一来,便有一位大约四十来岁,半秃头的男人迎上前,顾先生。

  情况怎样?

  听说已经确认他们的具体位置了,还未有下一步消息,您再耐心等等。

  顾寒生风尘仆仆,来时还是西装革履的装扮,站在人群中十分打眼。

  季沉给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男士羽绒服来给顾寒生披上,说,虽然暂时没有好消息传出来,但是暂时也没有坏消息。

  这个时候顾寒生想抽烟,但这种场合,不合适。

  他眯眸看着现场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眉头拧紧了,季沉先一步反应过来,您出现在这里被拍到的话,不太合适,影响也不好,我去交涉一下。

  不料顾寒生却微微一挡手,不用。

  又说,她怎么跟你说的?

  要您亲自来见她,别的,没做多说。

  顾寒生朝隐匿在黑暗中白皑皑的一片看去,当下说不出是什么心境,只冷着脸,那也得她留着命,才见得到我。

  这几天的时间里,季沉跟时倾联系时。听闻她偶尔说起过,虞山别墅那位情况不稳定,接连好几天晚上,顾寒生忙完公司的事还要驱车去虞山别墅守着。

  要是凉纾出了什么事……

  凉纾不能出事,甚至连伤都不能受才行。

  否则,达不到抽血条件,也得完。

  这点顾寒生跟季沉心知肚明,季沉此时最懊恼的就是,为什么当时不拦住她。

  这场邻省雪山雪崩,上了微博实时热搜榜。

  所有人为之揪心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在媒体的镜头下看到顾寒生。

  阮芸芸的助理刷微博时也看到这个消息,她连忙将消息递给阮芸芸。阮姐,您看,顾先生上热搜了。

  阮芸芸因被顾寒生伤了心,拍完顾氏的东西紧接着就进了组,也来了邻省。

  已经开机十天余,她也就在这边待了这么久。

  听闻顾寒生登上热搜,她将信将疑,直到看到半黑又混乱的现场那一道高大修长、清癯疏淡的男人侧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彻底落回原处。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脸,问助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隔壁雪山风景区有雪峰发生雪崩这事儿他们是知道的。

  剧组用晚饭时,还曾听有女明星在庆幸。说幸好今天早上睡过去了没去成,不然自己也要遭殃。

  这些阮芸芸都是知道的。

  只是远在虞城的顾寒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助理说,我听他们八卦来的,是目前所有版本里面可信度比较高的,听说那登山队里有一个女子,是顾先生喜欢的,她遭遇这种事,顾先生难免要过来。

  阮芸芸黯淡了神色,之前的种种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掠过,她将手机还给助理,那现在这个登山队情况怎样?

  现在还不清楚呢,十来个人的队伍。目前一个都还未救出来。

  ……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

  顾寒生也在这里守了三个小时。

  已经陆续有人被救出来了,凉纾是倒数第三个。

  她躺在担架上,整个人被裹成了一个粽子,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但照明条件格外差的环境下,顾寒生眼中的凉纾是怎样的呢?

  她还有微弱的气息,从鼻息里呼出来的气,甚至都聚不成一团白雾,露在外面的碎发跟纤长浓密的睫毛都冻在一起,一张脸并不是通红,而是惨白。

  顾寒生甚至不自觉想伸手去探一下她的鼻息,却被季沉阻止了,季沉挡住媒体的镜头,小声说,还活着,先生别担心,先让救护车送去医院吧。

  他到底是冷静的,收了手,眼看着救护车关闭车厢门。

  顾寒生闭了闭干涩的眼,心里松了一口气,意外事故不是人能够控制的。

  要不是他亲自看到了凉纾这个样子,他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又是她逼迫他而搞的把戏?

  夜里一点钟。

  凉纾转进当地最好的医院,她在凌晨三点恢复的意识。

  此前,她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

  掉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睡了很久。

  再度醒来,那种浸透人骨头的寒冷好像还驱之不去,她在被子里动了动,睁眼时,空气中混着的各种药水味让她肢体先于大脑恢复意识。

  又是医院。

  只是意识有些断片,在侧头看到顾寒生的时候才慢慢想起一切。

  顾寒生坐在沙发里,身体微微往前倾着,手抵着膝盖撑着下颚,看起来仿佛睡着了。

  凉纾没忘记,这里是邻省,不是虞城。

  旁边的床头柜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过五分。

  而顾寒生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她而来。

  看看,她果然压中筹码了。

  虞山别墅那位,在他心里位置,根本不用试探,重不重要这就已经出来了。

  她想喝水,但身上没什么力气,够不到。

  所以就故意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时钟,突兀的声音想起,凉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沙发区坐着的男人。

  他的确睡着了。

  所以睁眼时,眼里有片刻的茫然,不到一秒就清明了。

  他跟凉纾四目相对,凉纾朝室内唯一一个饮水机看去,哑着嗓子,颇艰难地开口,想喝水。

  顾寒生依旧坐在沙发里,只是已经换了姿势,定定地看着她。

  也没说要给她倒水。

  凉纾皱了眉,被他幽深的眼看的一阵后背发凉,也就不说话了,慢慢撑起身子准备下床自己倒。

  但她这次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她从病床上摔下去了。

  顾寒生反应挺快,但过来还是需要那么一秒半秒,他也并没有接住她,凉纾就这么摔在地上。

  痛吗?

  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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